秦尔卿一直跑到走廊处,便累得弯下腰,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夜色微凉,她的整个香肩都裸露在外面,微风吹过,一阵凉意顿时溢入骨髓深处。
“顾承珩……”她泪眼模糊呢喃道。
仅是片刻,她的身后就响起一阵跑步声,秦尔卿顿时一惊,旋即她迅速的直起腰,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隐藏在黑暗之中。
倏然间,苍凉的月光下他那张俊逸硬朗的脸庞便出现在她的双眸中,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削薄的唇瓣紧紧的抿起,他的额头上冒出些许的细汗,许是刚才过度奔跑所致。
“我不会让你再次离开我,秦尔卿……这一次,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放手。”他目光紧盯着她,抬起脚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只是瞬间,他身上那股温暖便贴近了秦尔卿的身躯,下一刻他飞快的伸出手撑在她双肩的两侧,将她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秦尔卿的背抵着坚硬的墙壁,由于她穿着高跟鞋,扬起目光刚好可以和顾承珩平视。
她的目光一滞,看着顾承珩的瞳孔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你以为,我是真心要回来的么?”秦尔卿嘴唇微扬,她声音带着一些细碎的冰渣,刺骨至极。
顾承珩的呼吸一顿,他目不斜视的看着秦尔卿,眼中划过一抹错楞,旋即又变得平静无波。
“不重要,只要你回来了,是不是真心又有什么关系?”他略带低沉的声线,在这样寂静的长廊之下,却显得有几分撩人的魅惑。
顾承珩双眸好似暗夜中的星盏,明明璀璨而又瑰丽,却又忽明忽暗的,让人瞧不出端倪。
“不重要么?”秦尔卿凝视着他,低下头笑出了声来。
“你以为我刚才在宴会上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我告诉你!顾承珩我怎么可能盼着你好好的?我日日夜夜的诅咒你,生生不如死!我恨不得你就在死在我面前,你的眼睛再也无法睁开……如果现在我的手中有一把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进你的心脏,切碎它!”秦尔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她眼中冰冷如山峰经年不化的积雪,令人不寒而栗。
顾承珩撑在墙壁上的手指仿佛都在颤抖,他那如星空一般浩瀚的眼眸好似被刀刃割开了一条缝。
秦尔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剜他的心!
“纵然你这样,你也觉得我为什么回来一点也不重要吗?真的如你所说,不重要么?顾珩珩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秦尔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愈发的狠厉和阴鸷,恨不得直接将顾承珩给撕成碎渣。
啪——
四周忽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安静得仿佛可以听见花丛中,那嫣红的花蕾悄然绽放的声音。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秦尔卿的眼中尽是冰冷和阴冷,无一点温暖和生气,如一朵枯萎的死玫瑰,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让人畏惧的气息。
顾承珩仿若察觉不到她眼中的仇恨和怨毒,苍白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如十里春风拂过,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得晴朗起来。
可是,他越是这样,秦尔卿心中的怒火就愈发的旺盛,那燎原之火是如此的凶猛,仿若要将她这个人的骨头都给烧烂!
“不重要!”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眼神真挚,好似夜幕中最明亮的一颗星辰,褶褶生辉。
他的字句铿锵有力,落在这静默的空气中,仿佛也充满了重量。
下一瞬,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目光愈发的柔和。
“不重要……哪怕你回来,是为了取我性命,也一点不重要……至少你回来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尔卿倏然合上眼帘,将他那灼热的目光隔绝在外,如此方能让她的心保持最初的平静。
“你以为我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么?顾承珩我是讨债的!我会把你欠我的,一样一样的拿回来!段锦华不是用着我妈的心在那活蹦乱跳么?我偏要在她的面前,将你夺过来!你是她最致命的伤口,顾承珩,到现在你还是觉得都不重要么?”秦尔卿嗓音猛然提升了一个分贝,她双目凌厉的看着前面岿然不动的顾承珩。
顾承珩对她的话置若未闻,反而,他伸出手另一手抚上她消瘦的下颚,轻声呢喃道:“怎么又瘦了……”
“滚开!”秦尔卿就像暴怒的狂狮,朝顾承珩大声嘶吼道。
说罢,她一把抬手甩开了顾承珩的手。
“你不用夺,我本就是你的。跟我回去……回家好不好?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请你和我回家。”顾承珩斜长的双眸微微一眯,他垂下自己的头,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一个女人。
可是,他的心中却并无半点不愿。
秦尔卿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忽然嗤笑一声,好似是在讽刺他。
“顾承珩,覆水难收。家?家在哪里?你知道吗?在我被程晚遥绑架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尽管恨你,可是我还是多么的希望你能出现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