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从古尔纳巴德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四万二千余波斯大军被不足一万八千的阿富汗部族军队击溃,帝国禁卫军统领罗斯塔姆·汗阵亡,洛雷斯坦总督阿里·马尔丹·汗重伤,他的兄弟死于阵中,那个一意主战而且骄横狂傲的阿拉比斯坦总督瓦里赛义德·阿卜杜拉·穆沙沙却在混战中带着麾下万余阿拉伯骑兵迅速逃离了战场。此战,波斯大军损失了一万五千余,而阿富汗人几无太大损失,仅伤亡五六百人。
更让齐国人难以接受的是,波斯军中六名齐国军事参谋研习官殒于此役,炮兵总教官、翎麾校尉(中校)邱晓春亦被阿富汗人斩杀于当场。
“波斯人都特么的是一群猪吗?”第三混成营二连连长、御武校尉(上尉)俞元斌听完战场简报后,破口大骂起来:“他们拥有两倍于阿富汗人的兵力,还有二十多门陆军火炮,数千支火枪,竟然会败给一群衣衫褴褛、武器极度落后的部落游民!而且,战场还位于帝国的核心区域、帝国都城的城墙下。这……这他娘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呀!”
“就是呀,四万多人的部队,不到半天就被阿富汗人给打得狼奔豕突、溃不成军,损失兵力超过三成,而且还几乎丢弃了所有的火器。要知道,阿富汗人从去年八月从坎大哈出兵,到现在为止已经征战超过八个多月,不论是武器损耗,还是军心士气,就是身心疲惫上,都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可以说是强弩之末吧。但昨日古尔纳巴德一仗,这结果,还真是……真是让人无语!”第三混成营四连连长、御武校尉牛长浩摇着头,恨恨地说道。
“其实,我们根据事后战场推演和双方布阵分析,阿富汗人在开战前应该是做好了随时逃跑的打算。毕竟,不论从人数规模上,还是从武器装备上来看,阿富汗人都处于绝对的下风。”第三混成营战术参谋官、御武校尉冯培才轻叹一声,“但波斯几名统兵将领之间的勾心斗角,让他们拥有的一切优势化为乌有。主帅默罕默德·库里汗的中军主力按兵不动,率领一万余阿拉伯骑兵的瓦里赛义德只顾着抄掠阿富汗人的后方营地和抢夺财物,禁卫军统领罗斯塔姆轻敌冒进,还有波斯中军对炮兵阵地未予任何遮护和救援……,这一切造成了此次波斯大败。”
“……”
“伊斯法罕城现在什么情况?”营长闫少武摆了摆手,制止了军官们的继续讨论,转头看向黑衣卫驻伊斯法罕负责人尹升辉。
“整個伊斯法罕已经实施了全城宵禁,所有的城门也全部关闭,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禁止出入,我们暂时无法收到城内的任何消息。”尹升辉应道。
“以我们齐国外交使团的身份,也叫不开城门吗?”
“波斯人经昨日一败,已成惊弓之鸟,无论任何人都禁止入城,生怕让阿富汗人杀了进去。”
“阿富汗人不是还停留在古尔纳巴德营地吗?”闫少武诧异地问道:“难道波斯人没有派出哨探侦骑去盯着阿富汗人?”
“波斯人……”尹升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着头说道:“他们多半是被阿富汗人打怕了,根本不敢出城半步。”
“一群怂货!”牛长浩鄙夷地骂了一句,“即使波斯军队损失了三成的兵马,但他们剩下的军队人数仍旧超过阿富汗人。那个叫什么……赛义德的总督,不是手里还有近万阿拉伯骑兵吗?冲出城来,堂堂正正地与阿富汗人做一场,即使打不过,最起码也能消耗对方一半的实力。在这种情势下,阿富汗人恐怕只能选择逃回坎大哈了!你们说,波斯人何至于这般龟缩在城中?”
“好了,好了,波斯人败了就是败了,我们无需再多置啄。”闫少武大声说道:“现如今,我们必须要做好长期坚守商站的准备。现在,根据我大齐战时条例规定,我宣布整个商站实施军管,所有人必须服从军令,任何举止行动,皆需报备。但有不尊军令者,皆军法处置。”
说着,闫少武眼睛扫了一圈在座的数名商社掌柜和管事,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让人望之,均不由心神一凛。
“有鉴于昨日古尔纳巴德一战,阿富汗人可能已缴获了所有波斯军队的火炮,恐对我商站造成严重且致命的威胁。故而,我命令,全体官兵及商社人员,从即刻开始,对商站外围防御设施进行全面加固。……如何具体实施,由战术参谋官全程规划和督导。”
“是,长官!”
“另外,在周边村镇努力征集粮食的基础上,商站中所有人员的食物将实施配给制,以应对可能到来的长期围困。”
“是……所有人吗?”尹升辉小心地确认道:“商站中的那几位客人……”
“……所有人!”闫少武知道他在暗示被转移至商站的阿巴斯王子一家,稍稍沉吟片刻,便坚决地说道:“所有人员均按战时配给规定,供应每日所需,概莫例外。”
---------------
“哈达迪,你说齐国人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吗?”阿巴斯·米尔扎王子站在窗前,看着几名齐国人将一袋袋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