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记下了。”
“李校尉,冒昧问一句,你与前海军本土舰队副司令李将军,或者原建国元老清平伯家,可有关系?”
“没有。卑职的父亲早在二十年前便于非洲不幸殉职,只余卑职和母亲存于世上。”
“哦。”岳向锋面露犹疑神色,不由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名仁勇校尉,遂不复多言,领着李延良朝太初宫行去。
进入太初宫后,岳向锋将李延良交给一名宫廷侍从官,由他带着前往沧海殿觐见陛下。
齐国自太祖时期,便没有延循历朝历代的采用阉割太监操持皇宫大小事务的传统,也没有在国内广选秀女充入宫中以为侍女之用,而是采用在民间征募清白人家子弟和女子,以雇佣的方式,招录相应皇家服务人员,涵盖清洁卫生、衣物浆洗、宫殿和园林的维护,乃至日常饮食餐用。这些人根据事务权责大小和复杂程度,领取皇家给予的服务报酬。
另外,宫廷里还设有若干分工明确的侍从室和各类领域的政策研修室,辅佐皇帝处理帝国日常事务,传递内阁和军方重要决定,并为皇帝做出最终决策提供专业意见。
就在李延良被安排在沧海殿外等候时,来自奥斯曼帝国大维齐的特使切莱比·穆罕默德刚刚结束了对帝国皇帝的觐见,在一名侍从官的引领下,正从大殿里出来,正好撞见这名年轻的齐国军官。
可能是从帝国皇帝这里获得一个比较满意的答复,奥斯曼帝国特使的心情非常愉悦,毫不吝啬地朝这名齐国小军官露出灿烂的笑容,微微点头致意,随即便大步朝外走去。
“陛下,陆军总参谋部装备计划司参谋、仁勇校尉李延良请求觐见。”
“哦?……让他进来吧。”泰平帝闻言,将目光从桌案上众多文牍中收了回来,然后双手伸展开来,舒缓了几下僵硬的身体,轻轻地靠在柔然的御座上。
沧海殿的大门由两根布满浮雕的圆柱形拱柱构成,入口台阶是大理石铺就,大殿内装饰着许多蓝色帷布,殿内墙壁上张挂着用众多古代名家画师和书法大家的作品,让人不由自主的凝目欣赏。
“李延良,你可懂书画?”泰平帝见这名年轻的校尉军官进来后,好奇地打量殿内两侧的书画,微微一笑。
“回陛下,臣不懂书画。”李延良立时躬身应道。
“无需拘礼,此番觐见非为政事。”泰平帝说着,起身离开御座,缓缓走到李延良面前,“论亲情关系,我可是伱表舅,你为我表甥,咱们是一家人。”
“臣不敢。”
“这论亲情,有何敢不敢的?”泰平帝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李延良的肩膀,“在我幼时,你外祖母、已故乐安大长公主依仗太祖皇帝宠爱,可没少揍我。”
“……”李延良呆了呆,哪里敢接这个话。
“当年,乐安大长公主虽为我长辈,但却年幼我一岁。那时,我们一众皇室小儿皆在一起进学,一起嬉闹,一起听太祖皇帝讲各种光怪陆离的新奇事物,可以说是一起相伴度过了最为快乐的时光。……而如今,我们也一起变老,并最终一起死去。”
“陛下春秋鼎盛,当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泰平帝听了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万寿无疆?古今帝王长寿者,除了南越武帝赵佗百岁之寿外,罕有超八十之诞君王。太祖皇帝英明神武,退位后,纵情山水,极重养生,也不过八十有四之命。我何能独外呼?”
“陛下……”
“呵呵……,延良尚且年幼,且不说生死之事。”泰平帝和声说道:“我听闻,你自幼便与母亲居于大兴,相依为命,想是吃了不少苦吧?”
“回陛下,臣的父亲早亡,皆赖母亲抚育。这么多年来,臣不曾吃苦,倒是一直拖累了母亲。”
“嗯,孤儿寡母的,又无皇室照拂,你母亲必然受累颇多。乐安大长公主故去时,曾遗言于我,希望能多加看顾你母子二人。”
“臣不敢当陛下照拂。”李延良再次躬身应道。
“……”泰平帝定定的看着李延良,见他脸上除了流露出几分感激和惶恐神情外,倒没显出丝毫贪婪之色,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这孩子倒是一个实诚人!
“陪我出去走走,顺便给我讲讲你从军的经历,还有你这几年的所见所闻。”
“是,陛下。”
“……沙州贫瘠,皆为荒漠,夏季高温,气候恶劣,难以适宜移民生存。除了放牧、采珠、捕鱼等简单经济活动外,几无创造任何价值。而该地却要派驻殖民官员和驻防军队,徒耗国帑十数万,内阁尝言不若弃之。延良曾在那里服役,以为此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