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领土争端并非两国唯一的争论焦点,在大西洋两岸,双方还有着其他斗争。在西班牙,英国商人和海员时常会遭到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和掠夺,甚至还普遍被强征入伍,塞到西属美洲服役。而向直布罗陀供给粮食的英国船只也经常受到西班牙战舰的拦截和骚扰。
在美洲,两国就势力范围和边界问题争论不休,对木材采伐权你争我夺,此外在其他一些问题上也吵吵闹闹;但其中最重要的争端,则是英国人在其殖民地牙买加和西班牙人在加勒比海地区的殖民地间所进行的令人厌恶但获利丰厚的走私贸易,非法侵夺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商业利益,让西班牙人恼怒不已。
在这种情势下,英西战争的爆发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待西班牙人忍无可忍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振作”一把,发起对英格兰的反击。
“所以,我们必须趁西班牙人尚未翻脸之前,将直布罗陀修建成一座永不陷落的要塞,能抵挡来自大陆方向的任何进攻。”英格兰驻直布罗陀总督迪兰·桑普森子爵站在高耸的岩峰上,望着西班牙境内的方向,忧心忡忡地说道:“在我们与齐国发生战争期间,西班牙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旦我们的皇家海军遭到失利,我相信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过来,将我们撕成碎片。”
“不,我们皇家海军不会遭到失败。”英格兰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司令尼古拉斯·哈道克上将坚定地说道:“我们将会在地中海击败齐国的海军,并且还要在西班牙人的注视下,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我相信,只要战胜齐国的远征舰队,那么西班牙人就会继续将脑袋缩在伊比利亚,不敢生出任何挑战我们英格兰王国的心思。”
“若是齐国人不想跟我们决战呢?”迪兰·桑普森子爵摇摇头,苦笑道:“要知道,齐国跨越数万英里来到欧洲,其作战舰船必然是精挑细选,数量也是有限的,轻易不会与我们拼消耗。我非常担心,他们会将舰队化整为零,袭击我们在地中海、北海,乃至大西洋上航行的商船和渔船,以此来断绝我们的贸易,掐断我们的物资输入渠道。就如同七十年前我们第一次与联合省的那场战争一样,我们精准地掐断了尼德兰人的海上贸易航线,致使他们的全部贸易近乎于停顿,最终达到迫使他们屈服的目的。”
“我们现在可跟那个时候的联合省不一样。”哈道克上将说道:“伱知道吗,半个月前,齐国人也向葡萄牙宣战了。我们由此获得了一个坚定的盟友,可以非常便利地在葡萄牙港口取得物资补给,从而更加有效地控扼直布罗陀海峡,封锁齐国海军穿行地中海。如此一来,齐国远征舰队要想获得必要的补给,只能依靠地贫人瘠的摩洛哥。这样,就非常容易被我们的主力舰队将其截获,从而与之进行一场海上决战。”
“葡萄牙人对于被迫卷入这场战争,心里一定充满了不甘和怨忿。”迪兰·桑普森子爵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位于海外的众多殖民领地,必然会遭到齐国人的攻击。而且,有很大概率会丢掉印度、莫桑比克、安哥拉。为了保卫他们葡萄牙本土以及附近的马德拉群岛和亚速尔群岛,葡萄牙人拒绝将他们的舰队交与我们指挥。同时,他们还要求我们英格兰紧急援助一百万到一百五十英镑,用于征召和武装更多的军队,以应对齐国人的可能入侵。可是,王国政府在筹措战争经费时却遇到了困难,第一期两百万英镑的特别债券遭到市场冷遇,仅筹集了不到六十万英镑。哦,上帝,这场战争刚刚开始不到四个月!”
“桑普森勋爵,只要我们皇家海军在战场上取得一场胜利,我相信伦敦那些金融家们一定会积极踊跃地抢购战争债券。”哈道克上将信心十足地说道:“我们现在遇到的所有困难都是暂时的,六十多年前伦敦大火和尼德兰人攻入泰晤士河那般最为艰难的时刻,我们英格兰王国都挺过来了。上帝会保佑我们,一定会战胜齐国!”
“将军,从加纳利岛传来先遣舰队的消息。”一名海军少校军官匆匆地登上岩峰,将联络快船带回的战报递给哈道克上将。
“……驻佛得角皇家海军先遣舰队于7月5日清晨,向抵达该海域的齐国海军远征舰队发起进攻。经过两个小时激烈战斗,先遣舰队在给予齐国海军有效杀伤后,一路败退至加纳利岛。是役,皇家海军7艘战舰殒没,3艘受创严重,于行驶途中自沉于海上,舰队司令费希尔将军及以下官兵七百余战殒。驻加纳利岛的支援舰队在彻底破坏岛上附属设施后,于7月7日,在格兰特将军率领下尽数撤离,即将前来直布罗陀与主力舰队汇合。”
“齐国人来了!”哈道克上将把那份战报递给了桑普森子爵,然后转身朝岩峰走去。
随后几日,从加纳利群岛和里斯本先后驶来两支分舰队,使得聚集在直布罗陀的英格兰皇家海军战舰数量达一百零五艘,其中可投入战斗的舰只就有八十余艘,大大小小的战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