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财政也确实该重新厘定一番了,岁入亿元之巨,竟然政府年年都感到没钱花。
铁路、公路、水利、城市基础设施、国防、外交、对外援助、公共安全、教育、科学技术、医疗卫生、国债还本付息,以及日趋增加的社会保障和福利支出,都使得每年财政承受极大的压力。
要是再额外增加战争支出和意外的防灾救灾支出,那多半要发行国债以应之需。
在齐英战争爆发前,内阁和军方都曾乐观的认为,这场战争持续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两年,只要将英格兰人打痛了,自然会很快认输服软,从而获得这个拥有七百多万人口岛国的市场。
却不料,英格兰王国竟然显得异常有韧性,硬是捱了两年多,才主动寻求停战谈和。
要知道,在这近三年时间里,我齐国海军都轮换了三波舰队,主力舰船也损失了三十余艘--虽然大部分为纯风帆战舰,但蒸汽战舰也有不少需要彻底的大修或者直接报废,官兵更是伤亡四千五百余(相当部分是水土不服或者感染时疫而病亡)。
商业方面的利益也是损失惨重,许多商品货物不得不转手荷兰人和法国人进行运输和销售,更有大量商品对市场采取折价的方式售出,让这两国商人平白吃得“肚儿滚滚”。
还有让齐国惊诧和郁闷的是,在战争前,英格兰组织了数十艘堪称为“自杀性”的私掠船窜入印度洋海域,袭掠往来的齐国商船。
虽然该海域的齐国商船大多为蒸汽-风帆混合动力船,在速度上远超英格兰私掠船,可以轻易摆脱海盗的追杀,但还是因为疏忽大意,有数艘商船遭到袭击。
更让齐国震动的是,英格兰私掠船居然发动了袭击汉洲本土的“英勇”之举。两艘私掠船分别出没于泰安府东平县(澳洲西南的丹麦小镇)和临海府静江县(今澳洲西部卡拉萨市)港口附近,开炮轰击了捕鱼作业的渔船,造成二死五伤的惨事。
虽说,这事不算太大,但也让老大帝国着实丢了脸面,海军亦为此遭受国内诸多非议。
每年投入那么多的军费,建造了那么多的战舰,你们海军居然还让敌人打到家门口了?!
需知,汉洲本土除了建国初期的三十多年里,在沿海重要城市和港口修建了大量的炮台,自从齐国初步建立印度洋海上霸权后,许多沿海城镇和村落根本就没有修建任何防御设施。
要是英格兰私掠船的胆子大一点,说不定还真的成为继荷兰东印度公司、西属菲律宾殖民领地之外的第三家能侵入齐国本土的敌对势力。
经过英格兰私掠船这么一闹,不仅一些海上运输商社的船只在考虑重新安装火炮于船头(为了节约运输成本和最大限度的装载货物,往来印度洋海域的齐国商船早已不再安放火炮),就连部分缺乏防御设施的沿海城镇也开始紧急建造若干岸防炮台,并轮番征召地方乡兵,以防敌人入侵。
借着战争的由头,海军进行了新的一轮扩军,将舰队整体规模从二百六十余艘,扩充至三百余艘,官兵人数也从六万五千人,增加至七万四千余。
陆军也不甘示弱,以组建波斯驻屯军和欧洲远征军的借口,不仅将陆军二十个团全部满编,还额外增加八个团(其中五個团为空架子团)的编制,以及大量炮兵、辎重兵和龙骑兵等技术兵种,官兵员额暴增30%之多,军队人数达五万四千余。
好家伙,这军费直接在泰平十六年(1720年)的基础上,飙升了三成多,大大挤压了政府其他项目开支。
就更不要说为了加强对诸多海外领地的控制--当然,也是为了更便捷的获取海外领地的诸多资源,政府正在掀起新一轮铁路、公路、港口、电报等基础设施的投资热潮,花出去的钱如流水般地浸入国内诸多行业和地区。
“唉,这国家不论是积蓄多少钱财,但到最后都会犹嫌不足。”齐维智看着站台上的铁路司号工人突然忙碌了起来,心知是有火车即将入站,随即站起身来,随同迎接的官员一起出了贵宾候车室。
“呜……”随着一阵悠长的汽笛声响起,一列火车喷吐着黑烟,缓缓驶入车站,司号工人不断挥动着手中的信号旗,为列车指明准确地停靠位置。
“呼……”火车吐出一口白烟,稳稳地停了下来,浓浓的烟雾笼罩了整个车头。
“奏乐!”
“立正!”
“敬礼!”
随着一节贵宾车厢的门被打开,英格兰王国全权公使斯宾塞·康普顿男爵在几名齐国外交官员的引领下,迈步出了车厢。
“哦,上帝!”
康普顿男爵扫了一眼站台,见有两排威武雄壮的士兵,身着天蓝色军服,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在军乐的伴奏下,正在向他们一行人“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