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的单位为贯、タ、分。跟金子用一枚衡量不同,银子用重量衡量。银10分=1タ3.75g,10000タ=1贯3.75kg。
幕府制定的兑换汇率为1两金=60タ银=4000文钱4贯文。
但是根据实际情况汇率常常处在变化之中,尤其是幕府近几十年来,频频改铸货币,使得货币兑换更为复杂,购买东西计算起来特别麻烦。
在高价购买东西时,江户人习惯使用金,而京都、大坂的商人和百姓却大多使用银。这就使得日本商业活动中需要频繁的兑换钱币。
那些应运而生的货币兑换商便通过收取小额手续费,为人们兑换钱币,提供交易便利,而且随着商人和町人们交往越来越频繁,兑换钱的业务越来越多,财富积累的也就越来越多。
在大阪开办的齐国银行除了也在积极开展货币兑换业务外,还推出了存款、贷款、商业汇票、票据承兑、商品质押等多种业务,让没什么见识的日本货币兑换商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业务一点一点地被抢走,却无任何应对措施。
说实话,作为大坂最大的生丝推销商之一,吉田幸兵卫非常喜欢与齐国银行打交道。他们不仅实力雄厚、业务多样,而且,还能通过自身掌握的海量客户资源和灵敏的消息渠道,为你带来并撮合不少赚钱的业务,端的是热情而贴心。
“陈主事,你给个实话,幕府与长州藩之间的纷争,你们齐国到底有没有介入?”喝了几杯清茶,简单寒暄过后,吉田幸兵卫将茶杯轻轻地放下,一脸关切地问道。
“军国大事,岂是我辈商贾之人能轻易参与的?”陈书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们齐国是否参与了幕长之争,我这里获得的信息,怕是与吉田君一样,也是不得而知呀!”
“……”吉田幸兵卫怔怔地看着陈书义,心中顿生不快。
搞错没有,你们这家东方联合银行,据说股东之一就是琉球总督区,怎么会对是否介入幕长纷争的消息,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这打仗嘛,总归不是一个好消息。”陈书义见对方阴沉的表情,便连忙说道:“若是战事绵延,对进出口贸易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你想呀,打仗要靠什么?无非就是钱粮,还有就是军资器械。”
“这些情况,我自然是知道的。”吉田幸兵卫点点头说道:“数日前,从中国(本州岛西部)传来消息,幕府前锋在下松遭到长州藩的伏击,损失近千人。这已经使得大坂米价腾升,并带动整个京畿地区,乃至关东地区的米价上涨。对此,我们所有商人都是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应对呀!”
仅凭长州藩一己之力,如何能独抗幕府万钧雷霆之击?
据悉,幕府前锋部队乃是久经训练的全火器“大铳”部队,人数超过两千人,再加上征召的数千地方藩军,兵力达到四千余。却未料到,在刚刚进入周防国地界的下松,竟然遭到长州藩的迎头痛击,损兵千余。
这是长州藩自己能做到的事吗?
“长州藩为武家名誉和家族传承,在幕府的压迫下,愤而反击。虽力有未逮,但勇气可嘉呀!”陈书义说道:“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长州藩毛利氏今日之遭遇,焉知他日不会降临在萨摩藩岛津氏,或者仙台藩伊达氏的头上?今日不哀之,其后谁又能为我哀之?”
“陈主事的意思是……”吉田幸兵卫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来,萨摩藩岛津氏陆续从琉球和吕宋购入了不少商船。”陈书义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船虽然不多,仅七八艘,但要是运人的话,一次性也能搭载一千余。”
“萨摩藩是要参与幕长之争,共同倒幕?”
“谁知道呢?”陈书义眨了眨眼。
“萨摩藩要是动手的话,那么位于东北方的仙台藩伊达氏,是不是也要……”
若是幕府全力攻杀长州藩,而未及防备位于他们身后的仙台藩,岂不是会被对方狠狠地扎一刀!
幕府一旦露出败势,各地心思诡异的藩国大名必然也会蠢蠢欲动。
其后果怕是……风云天下,战国再起!
“吉田君,是否需要我们银行给你多开一些商业汇票,以便可以囤积更多的商品和物资吗?”陈书义热心地问道:“战事持续不断,想必生丝贸易业会大受影响。届时,吉田君或可趁机压低价格,大肆收购一番。如此,我先给你提前道个喜,财源滚滚来!”
吉田幸兵卫闻言,立即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这次幕长之争,哦,不对,应该是扩大至幕府与数个强藩之间的争斗,齐国人虽然不会大张旗鼓地介入其中,但肯定会通过暗中援藩的模式,有限地予以干涉。
那么,此次冲突怕是短时间之内不会结束了。
战争,不仅是英雄的舞台,也是我等商人等来的天大机遇!
武器、粮食、布帛、蔗糖、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