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打电话复命,说到平头男的处理方式,末了问他,要不要送警局。
慕容琛偏头,盯着墙壁上的巨幅全家福,视线望着父母的容颜,清冷开口:“知道了。”
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管家打了这片公安副局的电话,说明缘由,那头的干警没有迟疑,很快派人出警。
平头男看到警察,失声痛哭:“警察叔叔,救命啊。”
他不过见色起意,双手却被废了,还是公安局安全。
警察嗤笑:“不知死活,什么人不惹,偏惹活阎王。”
可是平头男吃了几个月牢房,仍然不知得罪的到底是哪个大人物。
顾笙笙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中间换乘一次,到学校的时候,脚踝肿的像馒头大小,身体疲惫不堪。
坐到宿舍椅子的那一刻,顾笙笙从包包里掏出药水,消毒后反复涂了两层,锥心刺骨的痛。她极力隐忍,唇瓣发白。
顾笙笙挨到床铺的时候,拿过手机看了眼,除了那通没有播出的电话,再没有谁问候过她。
一个陌生号码也没有,放下手机,她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上的伤口,不知不觉又发炎了。
她还在发愣,手机突然响了,看到熟悉的号码,却隐约有些失望,说不明白哪种感觉,所以她口气有些恹恹的。
“回学校了?我晚上也回去,正好我们聚聚。”
肖熙暖咋咋呼呼的,很开心的样子。
不等晚上,她下午直接开车回来,知道她崴了脚,特意买药过来,还带些水果,附加一束鲜花。很像看望病号的感觉。
她穿着吊带热裤,车钥匙摔在桌子上,坐到顾笙笙旁边,审视看了一遍。
慕容家宴会结束,转头被扫地出门,顾笙笙够惨的。
顾笙笙岂能看不出她的意思,苦笑了下,随后开始吃水果。
中午吃的KFC,又干又腻,肚子早饿了。
肖熙暖把鲜花放在阳台上,喷了水,屋子里的香味浓郁,格调顿时高大上。
下午肖熙暖不回去,两人也不睡觉了,坐在一张床上聊天。
“昨天还好好的视频,今天脚歪了,还哭过了,啧啧,小可怜,说说吧。”
顾笙笙欲言又止,想起那个冷漠的男人,没精打采:“没想好到底去不去慕容集团。”
肖熙暖一直好奇她和慕容琛之间的关系,下意识问道:“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别胡说。”
呦,反驳太快,有鬼。
肖熙暖父亲去世,舅舅当家,她本来已经不打算在外面工作了,短短几天,见惯世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丑恶嘴脸,也没有细问,反而说起自己的糟心事。
她心直口快,一直和顾笙笙是最好的朋友,而且顾笙笙稍微比她强些,一直是知心姐姐的形象。
动情处,肖熙暖抽抽鼻子,含泪大倒苦水。
“我爸爸身体不好,但是一直在疗养,忽然出车祸,家里乱成一锅粥了。妈妈大病一场,那些文件,只有我和舅舅去签了。”
要不是董事内部人告知,肖熙暖也会被蒙在鼓里。
两个标的出了问题,中间换人,都是她舅舅柯凡做的决定,肖熙暖不太懂这些,只负责签字。没想到后来工程出了问题,开发商跑了,柯凡将锅甩给肖熙暖,董事局大怒,要扯撤掉她的临时理事权。甚至屡次开会,欲分化稀释她的股权。
顾笙笙拍拍她的手,不知从何安慰,沉默半晌,才说:“阿姨病了,你是独生女,只有自己抗。”
肖熙暖坐在床沿,泪痕仍在,扯扯凌乱的吊带:“我舅舅是领养的,你也知道,从前的事情没避讳舅舅,很多商业机密,他比我清楚,现在呢,联和董事们,俨然逼宫的态势,要不是郝叔叔和爸爸关系好,我也不会知道这些,还傻傻的相信他。”
说完,她叹口气:“你总归有家人,不管因为什么闹离家出走,也有兄妹帮衬。何况,又多个更厉害的靠山。但凡我能抱住谁的大腿,肯定打死不放手。”
打遗产官司,和舅舅争夺股权,商战的事情,场场烧脑,几天下来,疲惫至极。
她的话貌似很有道理,顾笙笙陷入沉思。
“不管慕容琛想利用你什么,毕竟有他寄希望的价值,你也能从他那得到工作,何乐不为。”
等等,现在的情况,怎么成讨论慕容琛的事情了。
顾笙笙望着天花板,心头笼罩黑纱,声音沉闷:“一个离家出走,一个需要名义女伴,所以合作,需要的时候出现即可。”
“哇哦,你不会卖身给他吧!”
顾笙笙捂住她的大嘴巴,差点翻到对面床铺,心脏狂跳:“小点声,面试的事情,那个工作就是报酬呀。”
肖熙暖信以为真:“那也不错,慕容集团的职位,还是设计师,正对你的专业。前途还是钱途,都不可限量。”
前途无量?
谁知道。
天要黑了,夏日校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