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怀抱,便是纪青灵真的没心,记不住风少怀抱的温暖,她又怎会记不住他的习惯?这世上,除了他风少,还有谁会这般用手臂夹公文包一般夹着她走?凤栖不会,便是不用抱的,凤栖也会用背的,绝对不会用夹的。风少,乃是绝无仅有的奇葩。另外,他叫她小傻瓜。除了风少,这世上可有第二个男人叫过她小傻瓜?他那样叫她,那样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甚至情不自禁地用下巴轻蹭她的额头表示亲昵。这个男人,他可曾想过,凤栖从不敢这样看她,更不敢这般向她表达亲昵?头领在前面带路,待饶过热闹的前厅转至后院,风少的头俯下来,悄声问:“你如何发现的?”警惕地环视一下四周,不见有人注意他们,又看一眼前面的头领,纪青灵才压低声音道:“凤栖不会那样夹着我,也不会像你这般与我亲近。”“嗬!”风少笑了,下一秒,纪青灵隐在广袖下的手已被他捉住,团进他又大又暖的掌心里。“算那小子识相!”侧眸瞧她一眼,风少唇角的弧度渐渐变大,又道:“既然早就认出了我,青儿为何还要装?是不是怕我当众与你断袖?”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面上一红,纪青灵下意识地扫扫四周。嗬哟!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厚脸皮?确实如他所说,她之所以识破了他的身份却不拆穿,就是因为怕他神经一跳,当众做出什么吓死人的举动。就好比方才,若不是他表现得太夸张,有损人家凤栖护国大将军的威武形象,她不介意继续装下去。见她微微垂首咬唇不看他,眉眼间却皆是娇羞,一张小脸已粉若朝霞,风少心头一跳,竟鬼使神差地凑唇在她面上轻轻一啄:“青儿?我说的是也不是?”眼见这厮眸现桃花,嘴唇停留在她耳侧不肯离开,大有继续往她嘴上啵的架势,纪青灵赶紧扭开头转移话题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我明明……”“下回若再敢这般算计我,我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卧槽!这是在调戏她,还是在调戏她,还是在调戏她。“凤,凤将军?你?你们……”纪青灵和风少同时抬头,头领正如同看见鬼了一般看着他俩。“咳咳!”纪青灵被口水呛住。风少却若无其事地边给她拍背边道:“我兄弟,胆子小,没见过世面,本将军若不护着点,没得叫别人欺负了他!”“哦!兄弟!兄弟!”头领忙不迭地点头。信你才怪!那是看兄弟的眼神吗,是护兄弟吗?当我没看见?腰弯得如同大虾米,嘴巴都亲到别人脸上去了,以为别人都是死人吗?凤将军?您那么大的个头,摆出这样的姿势难不难受?您也不怕把腰弯折了?还有,别以为广袖宽大就能掩盖住一切丑恶的本质,那内里的乾坤?嘿!是十指相扣还是只勾着一根手指呢?看看人家的小身板,您的手指没把人家的手心戳破吧?噢!爆炸新闻,绝对是爆炸新闻,难怪凤将军年满二十了还不娶妻,原来,原来竟是喜欢男人。不过,这样的男人,若是给他,他也喜欢。眼见头领的目光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桃花,越来越不怀好意,纪青灵狠狠在风少手心一掐。风少立刻敛神收笑,冲头领眼睛一瞪:“愣甚?还不带本将军去看现场?”现场是瞎眼哑巴姑娘的卧房,这个瞎眼哑巴姑娘是去年秦淮酒家大堂管事在门口捡回来的倒卧儿。管事怜她,亦怕她一个又瞎又哑的年轻姑娘在燕子坞这一带被人欺负,便给了她一个栖身之地。管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老汉,膝下无子女,他一个寡身男子没办法与瞎眼哑巴姑娘住在一起,便在秦淮酒家的杂物间垒了一堵墙打个隔断,算做瞎眼姑娘的容身之所。杂物间与秦淮酒家的厨房相连,白日里厨子做饭小二上菜人来人往,瞎眼哑巴姑娘就躲在卧房不出去,只在天黑之后,她才会走出去,拿一杆扫帚,将厨房和杂物间的连接处打扫一番。所以,除了上茅厕,实际上瞎眼哑巴姑娘所有的活动区域就在厨房到卧房之间。卧房是个没有窗的小格子间,黑漆漆的,连接杂物间的门是它与外界的唯一通道。纪青灵掏出火折子,风少将桌上的蜡烛点燃,手举蜡烛护着她小心翼翼地勘察现场。卧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纺车,还有一把小凳子。虽光线不足,但卧房收拾得很干净,纤尘不染,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生前虽简朴,却非常热爱生活。瞎眼哑巴姑娘就头朝着门扑倒在纺车边,后心上插着一柄匕首。匕首是横向扎入死者后背的,所以插得很深,几乎完全没入瞎眼哑巴姑娘的背部,只露出半寸没有刀柄的断裂面。鲜血汩汩地从后背上往外涌,在地上泅开一大片,纪青灵和风少进屋时,都不小心在脚上沾了点血迹。“很显然,凶手是趁瞎眼哑巴姑娘纺线时,突然从身后袭击将瞎眼哑巴姑娘刺死的。估计他当时使的力气太大,竟硬生生地将匕首折断了。”头领自信地说。见风少和纪青灵都抬头看他,头领挺挺胸怕,又道:“凶手一定就混在厨子和小二中间,所以属下已命人将秦淮酒家的厨子和小二都捆起来了!”风少冷声道:“你试试看能不能将匕首横向完全刺入人的背部?”头领一愣,风少又转向纪青灵:“青儿以为呢?”像是被风少提醒了,纪青灵的视线猛地向死者移去,目光登时胶着在死者背上的只露出仅仅半寸的匕首上。没错,风少说的没错,就像刁二狗的案子一样,人手握大刀或者匕首行凶时,都会有弧度和方向,用匕首刺人,一定得纵刺才能使上力,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