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从西京国来的艺人,还有他们带来的猴子,瞎眼哑巴姑娘跑出去,就是为了看这几只从西京国来的猴子。所以,猴子是关键。纪青灵和风少最早的目标就锁定在左侧老街,是那两只练杂耍的猴子最先打破了她和风少的警惕性,继而,秦淮酒家发生血案,她和风少条件反射地弃了老街跑来勘察现场。为何那么巧?为何偏偏在猴子出现的时候瞎眼哑巴姑娘死了?为何偏偏到了歹徒即将动手的最后时刻,瞎眼哑巴姑娘死了?怎么就那么巧?倘若瞎眼哑巴姑娘的死亡只是一个烟幕弹,那么,老街上是不是已然有孩童又丢失了?风少?他又去了哪里?他为什么如此关注诱拐儿童案?此时,他是不是就在老街?一口气冲到老街入口处,果然远远便看见装扮成凤栖的风少正带着兵士和六扇门的捕快在封锁道路。纪青灵轻叹一声,还是晚了,她和风少还是中了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远远瞧见纪青灵,凤栖来不及和手下交代,已越过人群向她迎来。尚未走到面前,纪青灵已扑上前拽住了他的袖子:“风少?怎么样?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凤栖身子一僵,瞪着赤红的眸子咬牙道:“你说我是谁?风少?”愣愣地瞧向凤栖,没有,这双冷清的眸子中没有她熟悉的赖皮,他不是风少,那么,风少呢?他说,“不许离开,在原地等我”,可是,这不是原地,她竟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原地。心头一惊,纪青灵猛地转身,下一秒,手腕已被凤栖握住。凤栖目光复杂地瞧着她:“你与我和肖慕约好,却让沈墨白出来打发我们,为的就是单独赴风少之约?青灵?你是不是青灵?”她是不是青灵?他是不是凤栖?这话听着怎地如此别扭?就好像凤栖看见她之前,也见过一个冒牌货似的。等等,凤栖说什么?让沈墨白出去打发他们?沈墨白?纪青灵眉心一跳。这个傻王真有个性,她和风少都要给他送绿帽子了,他还主动帮她买布。不过,貌似,他买的布,她不喜欢。“不是你说的这样,秦淮酒家负责打扫的瞎眼哑巴姑娘被人杀死在卧房内。和上回去土地庙一样,我和风少是来此查案的。”“此事我知晓,六扇门已经派人过去接手了。”像是松了一口气,凤栖的大手腾地按压在纪青灵的肩膀上,“青灵?我来这里,是因为甜甜小郡主失踪了。所以,你哪里都不许再去,必须和我在一起!”“你说什么?”“甜甜小郡主失踪了!”“这个时辰,小郡主应该在……”“小郡主今晚并不在公主府!”凤栖按在她肩头的手猛地一收,骨头立时喀拉拉作响,纪青灵忍不住闷哼一声。“我和肖慕在清名学馆守株待兔,可是,公主府突然来报,说甜甜小郡主身体微恙,肖慕不敢耽搁,便自行去了。我在清名学馆等了个空,却收到线报,说运河老街有幼童丢失。待我赶来才知,丢失的正是甜甜小郡主!”在她和风少推断出来的准确位置,在既定的时间内,确实又有幼童丢失了,可丢失的却是甜甜小郡主?大晚上的,甜甜小郡主不在公主府睡觉,跑到运河一带来做甚?那些前呼后拥如同铜墙铁壁的侍卫们呢?还有,天筝长公主呢?“天筝长公主现在何处?”“长公主也在此,现已昏死过去了!”“带我去见她!”整条老街已被封锁,天筝长公主被人抬进一家颇具规模的绸缎铺,四周都有重兵把守,连只鸟儿都飞不进去。纪青灵走进去时,郎中正在给天筝长公主把脉,天筝长公主口唇发紫面色灰白,郎中神色异常凝重。将郎中推开,在天筝长公主鼻下探手一试,纪青灵暗道不好。自袖袋中掏出针包,手指快如闪电,瞬间已在天筝长公主周身大穴上扎了几针。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天筝长公主便悠悠醒转。一看见纪青灵,竟哇地一声痛哭起来:“青灵?你快想办法救救甜儿,甜儿不见了!”“我已经知道了!”在天筝长公主肩膀上轻拍两下,纪青灵安慰道:“长公主您莫要急,先将事情给我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您和甜甜小郡主不在公主府里休息,跑到这里来做甚?”颇有些奇怪地看着纪青灵,天筝长公主问:“青灵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今日是什么日子?纪青灵脱口而出:“五月十五呀!我与智亲王大婚的日子,真正的黄道吉日!”便是那么焦急忧伤的时刻,天筝长公主也不由被她说得破涕为笑:“青灵怎么只记着自己大婚的日子,却不想其他?今日,乃是夏至啊!”夏至?盛轩王朝有个习俗,每年夏至和冬至,人们都要到运河边来放花灯,就像上元节一样为家人祈福。便是皇室,也多有人参与。见她愣着,天筝长公主拭泪道:“这两日太后和皇上身体不适,所以今日宫中家宴十分简单。我见天色尚早,便带了甜儿来此处放花灯为太后和皇上祈福。谁知,谁知,我只是一个没瞧见,便……”话未说完,天筝长公主已哽咽不止。纪青灵既不催她,也不宽慰,只等她哭声止住,才问:“长公主与甜甜小郡主为何分开?可是因为甜甜小郡主要去看西京人耍猴?”“你是怎么知道的?”站起身,纪青灵的视线投向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宫中举行家宴,便是太后与皇上身体不适,以长公主的赤诚之心,也必会留在宫里照顾,更何况太后和皇上素来喜爱甜甜小郡主,这种时候,长公主怎么会弃太后与皇上于不顾呢?所以,长公主日落离宫,并非路过运河,而是奉旨前来祈福的吧?”见天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