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顿了顿,沈墨白低哑清冽的磁性声音再次响起,却已带着无边的肃杀:“这个主意好,那便软禁吧!”纪青灵:“……”她是猪吗?是猪吗?为什么只要一面对这个男人就会表现得如此局促没脑子?她说软禁他就赞成软禁,她若说挑断脚筋手筋,他是不是也照单全收?这个男人?“冷夜!”“属下在!”“将王妃捆上!”捆上?什么意思?眼前一花,尚未看清,冷夜已来到面前。“王妃,得罪了!”下一秒,一根粗大的锁链已套在了纪青灵的脖子上。愣了足足两分钟,纪青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沈墨白,她的傻子夫君,居然真的打造了一根锁链,将她像狗一样锁了起来。老天爷要不要这么混蛋?她昨晚上那个不是心愿好不好?噢!上帝绝对是特么的后妈!眼睁睁地看着冷夜将锁链的另一端在房梁上固定好,纪青灵怒不可歇:“沈墨白……”“这条锁链乃玄铁打造,异常坚硬,所以你不要妄图斩断它。”淡淡地打断她,右手一抬,沈墨白修长的手指上挑着一串墨色钥匙,“且,只有一把钥匙,本王会亲自保管。”“本王累了!”丝毫不在乎她的愤怒,直起身,沈墨白优雅地迈步离去。冷夜抬脚欲跟上,走了两步,突然扭头,破天荒地看了纪青灵一眼,低声道:“王爷仁慈,这根铁链很长,王妃可以到院子里活动。”所以呢?这根铁链很长,她像条被锁住的狗一般可以在忏心阁屋里院子里自由活动,所以,她应该对黑白花渣男感恩戴德是不是?若眼光能杀人,估计沈墨白此时已被纪青灵的目光凌迟死了。但见王妃只怒瞪着王爷消失的方向,冷夜轻叹一声“王妃,您多保重”,便悄声离去。出了忏心阁,却瞧见自家王爷正飞檐走壁一路往南院疾行。冷夜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去追。尚未追上,却见王爷突然单手抚胸,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一抓,身体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从半空中直直跌落下来。心头一惊,不待施展出平生绝学,冷夜已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然而,另一人比他更快,不待冷夜行到近前,那双手已将沈墨白堪堪接住。看着黑衣在身,挺拔如崖顶青松的背影,冷夜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凤将军……”“快去!封锁整个南院,不许任何人出入,违令者,斩!”不待冷夜回话,凤栖已抱着沈墨白兀自向南院飞去。冷夜眸中闪过一道星光,半响,才冲他们消失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纪青灵有种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有没有人这么缺德的,怎会想出这样的法子?用铁链锁住她?还是锁脖子?尼玛,是不是沈墨白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手持铁链,牵着她在王府溜溜圈啊?这个该死的沈墨白,简直就是她的克星。扯着嗓子唤了两声夏雨,不见有人答应,纪青灵只好放弃。沈墨白还算有点良心,大概害怕把她这条王妃犬饿死了,让冷夜锁她的时候还在桌上摆了个食盒。气死事小饿死事大,不管怎么说,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将食盒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纪青灵回到内殿将自己平铺在床上。表面上看,纱幔中的人儿是在四仰八叉地睡觉,实际上,纪青灵面色凛然,眸中锋芒毕现。她并未坐起身,只是用双手扯住锁链,一点点摸向锁头。在她手里,赫然握着一枚又细又长的银针。此时,这根银针已悄无声息地探入锁头。摆脱这根锁链的法子有很多种,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直接将它搞断。什么玄铁精钢,遇到强酸全部叫它变成豆腐渣。可是,纪青灵不想这么做。很明显,她已经引起沈墨白的注意了,这种时候继续高调地与他作对是愚蠢的。所以她非但不能搞断这根锁链,还得让潜伏在忏心阁的暗卫们以为她黔驴技穷了。她得等。只是,让她跟狗狗一样地等?休想!笑话!她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法医,岂能被这等粗枝烂叶的简易锁困住手脚?然而银针在锁头里扫荡几圈后,纪青灵便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普通的锁,都是在圆形的锁心上钻几个小洞孔,再在与锁心小洞孔相应处的锁身位置也钻上相同数目且口径大小一样的小洞孔,并配上弹子和弹簧,当锁身上的弹子和弹簧卡入锁心小孔时,锁就锁住了。想要打开它,只要让卡在锁心上的弹子和弹簧收回去就可以了。可是,沈墨白锁她的这条铁链锁设计却非常巧妙,竟是一把子母锁。所谓子母锁,是指母锁钥匙可以开任何一把子锁,但子锁钥匙却只能开启自己相对应的锁,且子锁之间的钥匙无法相互开启,也无法打开母锁的一系列套锁。若是一把一把单一的子母锁倒也罢了,神奇的是这把铁链锁看似只有一个锁孔,实际上内里却由一套子母锁应运而生,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这也就是说,你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母锁,哪个是子锁,所有的锁心和锁身上都各自设了许多个彼此连通的珠孔,每个锁心珠孔里都各自设置了一个下珠,而每个锁身珠孔内也各自设有一个中珠和一个上珠,上珠的空心珠内设有弹簧,下珠和中珠的端部两两相对。这样,只有将母锁和子锁的所有钥匙一同放入锁孔,同时卡进属于自己的锁槽,弹簧不能弹出,中珠和下珠无法闭合,这把锁才能打开。怪不得沈墨白拎着那么大一串钥匙说是一把钥匙,纪青灵暗骂一声便态。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她纪青灵需要的,仅仅是一根银针,和几根头发丝罢了。这是一个技术活,需要十足的耐心和敏锐的手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