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纪青灵就是在耍他,她只想看看在发现她心目中还有别人比他更重要时,这个骄傲又善变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当时她虽深中迷药,但她并不是没有意识。弘哥儿被她藏得很好,但沈墨白既然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亲自赶来救她,那就说明他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他都知道她先前遇到了什么。这样的沈墨白,怎么可能不知道弘哥儿对她有多么重要,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弘哥儿?退一万步讲,就算沈墨白忘了,还有凤栖,还有冷夜,他们岂会忘记?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受尽磨难生不如死,而是心如死灰。以前的沈墨白是怎样的她管不了,可现在他爱上了她,而且强迫她也爱上了他,那么,她就必须让他活过来,即便他是一根又臭又硬的钢筋,她也要将他重新掰直了。沈墨白眼眸中的怒意越来越重,他今日是疯了才会不管不顾地跑去救她,还把她带到天眼湖来解毒。他从来都是个荣辱不惊喜怒不于言表的人,居然会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底线,他是不是太纵容她了?“纪青灵?”话音未落,纪青灵突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她的声音如潺潺小溪流进他的心里,带着霸道和固执:“沈墨白,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你遇到什么,不管你在怕什么,你都不许逃离我,否则,我会像管教儿子一样管教你,一直到你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为止!”沈墨白的眼睛倏地瞪圆,这个女人?她疯了么?她居然这样跟他说话?可是,他为何觉得这样的霸道和固执,他很喜欢,很喜欢。“沈墨白……”“你的话实在太多了!”不待纪青灵还嘴,他已一把抱起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出手如电,点中了纪青灵的睡穴。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小女人,沈墨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苦笑。傻青儿,你哪里知道,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愿意就能实现。你哪里知道,爱上我,你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悲惨生活?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你为何敢相信我?为何?傻青儿,傻青儿,这样的你,该叫我怎么办?……刚跃过智亲王府的院墙,面前黑影一动,已被人挡住了去路。沈墨白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看着来人道:“夜已经深了,凤栖请回吧!”“呵!”自嘲地笑笑,凤栖摇头:“你就是这样卸磨杀驴的?我好歹帮你照顾了小舅子,你竟连句谢都不说?”“本王从来不知道何为谢!”“这倒是,像你这样的妖孽,天生就只会奴役别人,喜欢的只管拿来,又哪里会在乎别人想什么?”一语双关的话,沈墨白听了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再摇摇头,凤栖终于将视线停留在了纪青灵身上:“她怎么样了?你没有……”“本王的事,凤栖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凤栖终于不乐意了:“你哪件事不是我在管?我又没卖给你……”“倦了烦了只管走便是,何须这么多废话?”“哈!我犯贱行不行?我凤栖天生就是给你沈墨白当奴才的行不行?你……”“她很好,本王只是带她去天眼湖泡了个冷水澡!”凤栖惊呆,这是在解释吗?万年寒冰的沈墨白,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下的智亲王居然在向他解释?他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墨白?”“纪弘的事,多谢了!”凤栖怔住,待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沈墨白的影子。眼眶突然有点发热,从来无喜无忧的智亲王,从来不怒不悲的沈墨白,何时有过如此生动的表情?便是只为他的这一声谢,他凤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青灵,谢谢你,谢谢你!没有犹豫,沈墨白直接将纪青灵抱回望烟楼。看着自家王爷浑身湿透,且抱着穿着王爷衣裳的王妃小心翼翼地回来,冷夜吓得着实不轻。这样子,确实是王妃将王爷吃干抹净了吗?可是,为什么是王爷抱着沉睡的王妃回来?而不是这个彪悍的王妃将王爷背回来?说实话,在冷夜的眼睛里,这个王妃确实很彪悍,所以冷夜理所应当地觉得应该是王妃背着王爷回来,却根本没想过以他主子的块头,王妃是否背得动。不过,想到王爷发作起来的样子,冷夜又有点担心。“王爷?王妃她,没事吧?”“嗯?”沈墨白不悦。今夜可是中邪了?凤栖与纪青灵交好多问几句便罢了,冷夜怎么也如此聒噪?“属,属下没说,没说!”赶紧退出去,冷夜还极其尽忠职守地替沈墨白关上了门。只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放心,也不回自己的住处,冷夜索性歪在门边静静守着。将纪青灵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迟疑一下,还是脱去她的衣裳,给她换上了自己的干净中衣。他的衣裳很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就像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裳,让人忍不住就想心疼她。可是,便是这般,她曼妙的身躯依然若隐若现,让沈墨白看得一阵眼热心跳。褪去自己的湿衣裳,同样换上干净的中衣裤,正待转身离开,却觉衣襟上一紧。低头,正对上她紧紧攥着他衣襟的小手。许是在水里泡得太久,她的小手显得异常得白,就像脆弱的小兽,带着不堪一击的软弱。心头一抽,再也迈不开脚步,默了几秒钟,沈墨白终于认命地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他的温暖,纪青灵立刻像只小猫一般拱了过来,将自己蜷进了他的怀里,一只手仍紧紧拽着沈墨白的衣襟。“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的吗?”悄声说道,凑唇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沈墨白终于伸手环住她,将纪青灵深深嵌进了怀里。大概是他的动作太突然,亦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