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纪青灵和沈明轩大婚,王氏和纪云灵想弄花她的脸,
后来嫁入智亲王府,月儿姑娘想挠花她的脸。
如今,这画眉姑娘也想挠花她的脸。
可不是人人都觉得她纪青灵这张脸碍眼,想毁掉么?
当下,想也不想,纪青灵抬手一挡。
她手里正握着鞭尾,那锐利的银钩还在手心,恼怒下的一挡又用足了十成力气。
画眉被她用手一格,竟站立不稳,俏脸直直迎了上来。
纪青灵的手心便不偏不倚,从画眉脸上划了过去。
“啊”地一声惨叫,画眉捂着脸跌倒在地,指缝间已有鲜血渗出。
“常言道,打人莫打脸。
纪青灵这张脸乃是父母给的,便是挠花,也轮不到你画眉郡主来挠。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画眉郡主,承让了!”
开玩笑,她正在火头上呢,谁惹她谁倒霉,她岂会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吓住?
不就是划了画眉的脸吗?又不是她故意的,说起来还是画眉先动手,也是画眉自己把脸送上来的。
她纪青灵连沈昊辰都不惧,难道还会怕区区一个画眉?
“画眉郡主阻挠六皇子巡查,蓝统将军,将她抓起来!”
蓝统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可纪副参发话,他又不敢不从。
蓝统正要动手,却听一声冷喝突然在身后响起:“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本王的人!”
这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心生寒意。
蓝统等人立刻跪倒行礼:“参见智亲王!”
便是沈福临,也巴巴地跑上前道:“墨白哥哥?您回城了?”
唯独纪青灵和肖慕两人,依然面朝城门,背对着来人。
纪青灵的手下意识地伸出去,几乎在听见沈墨白声音的那一刻,便死死抓住了肖慕的大手。
她抓得很紧,像是害怕肖慕会跑掉一般,掌心相对十指相扣,手心上的鲜血全都抹在了肖慕的掌心上。
如果说,看见画眉出现在河口,纪青灵的心在淌血的话。
那么此时,她的心已受完凌迟之刑,痛得再也没有感觉了。
沈墨白说“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本王的人”。
这个“本王的人”,指的不是她,是画眉。
沈墨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威胁和浓浓的杀气,纪青灵不相信他之前没有看见画眉的刁难,没有看见她手上的伤。
可他,没有在她受伤时说话,却在画眉受伤时及时站了出来。
曾经,她在韬晦堂门口殴打月儿和绿萍、绿草,沈墨白非但没有阻止,事后还迅速处置了月儿等人。
那时候,他们相见不识,他们是争锋相对的敌人。
他的心,却是护着她的。
如今,她在城门口划花了画眉的脸,沈墨白却丢给她这么冷冰冰的,满含杀气的一句话。
几天前,他们还亲密无间,他还将她搂在怀里唤她“宝贝”。
现在,他在威胁她,他想杀她,为了别的女人。
原来,男人嘴里的甜言蜜语真的不可信。
原来,他沈墨白的“宝贝”,不值钱。
如风和忘忧老人尴尬地看看沈墨白,再看看固执的纪青灵和肖慕,行礼不是,不行礼也不是。面对沈墨白不是,背对沈墨白也不是。
只得侧身对着沈墨白,僵僵地站在一旁,以满脸的愤怒和心疼向沈墨白示威。
冷夜一声不响跟在王爷身边,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两个倔强的,却又同样单薄的,不可一世的,风华绝代的身影。
不知为何,他从未觉得王妃的身影如此孤独过。
虽有肖慕先生在一旁相伴,冷夜瞧着,却依然忍不住眼睛发涩。
沈墨白的目光如冰锥般停留在纪青灵和肖慕相握的双手上,没有丝毫感情,面上亦没有任何变化。
半响,他才打破诡异的寂静,将目光移到画眉身上:“你出来做甚?”
他的声音虽冷,却不像之前逼迫纪青灵那般带着危险的杀意。
当下,所有的人都瞧出来了,智亲王在心疼画眉郡主。
知道沈墨白和纪青灵曾经是夫妻的人不由在心中哀叹:“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便是曾经的枕边人,用过后,也不过如同敝履。”
画眉乍一看见沈墨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听沈墨白的话里没多少责备,眼泪唰地流出来:“墨白哥哥?这个女人,纪青灵这个贱女人,她划破了我的脸!”
“唔!回去用本王那瓶碧玉养颜膏抹抹便好了。本王累了!”
言毕,不看任何人,沈墨白直接催马向城门走去。
从头到尾,沈墨白都没有从马背上下来。
纪青灵以为他就要这样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她紧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