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耀民这瞬间就怒了,喝道:
“成素,你就是这么教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这么撒泼耍浑,哪里像他简耀民的女儿?
辛依妈妈摊在床上呼吸很急促,满脸急色,极力辩解的声音堵在喉咙里面,半点发不出来。脸色紫涨,看起来很是痛苦。
辛依像头发怒的小豹子,咬着牙对着简耀民又推又攘,边哭边吼着把人给推出去:
“你滚,你再有本事也跟我们没关系,别你以为你那可耻的怜悯有多重要,我们不稀罕,带着你的勉强和同情赶紧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简耀民被推去了走廊,脸色很难看,鼻端碰着火气,抬手整理了下被扯乱的衣装,当即大步离开。
简直没教养!这样的孩子领回家也是祸。
辛依跑回去,抱着妈妈哭得泣不成声,“妈妈,我爸爸死了,我没有爸爸,爸爸已经死了……”
“私生女”的外号让她度过了痛苦的童年,好难得才从阴影中走出来,怎么可以再被拽回去?她不要爸爸,她的爸爸死了。
“依依,好孩子,别哭了,是妈妈不对,妈妈让你受委屈了。”辛依妈妈抱着女儿,满心愧疚,不想让女儿伤心,可还是伤害了她,“原谅妈妈,好吗?”
辛依点头,却还是反复的说服自己:“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已经死了。”
“依依啊,听妈***话,以后妈妈不在了,你要跟着爸爸……”
“我不要,不要!”辛依大吼出声,站起身,满脸的泪,摇头:“我只有妈妈!”
“依依,回来,依依……”辛依妈妈焦急的喊出声,可辛依已经跑没影了。
好大会儿吕婶才走进屋,暗地叨了句,辛依还真是私生女?
当初辛依妈妈说是嫁去了外地,一两年后又回了镇上,说是刚结婚的男人出了意外,她没奔头了才回的娘家。原来压根儿就没结婚,是怀了野种回来的。
这些年来给辛依妈妈介绍,她也没答应,这里头的原因是她还盼着那人回头。对方很有钱吧,要不辛依妈妈怎么会苦等二十年?
“我看了眼,那人走了。”
吕婶心里有了计较,觉得辛依妈妈那德行不好。当***都那德行,女儿能好到哪去?所以想撮合辛依跟自己儿子那心思这眼下就给压了回去,原本想在这时候跟辛依妈妈提的,现在看吧,她还是别多这个嘴了。
吕婶扶辛依妈妈躺下,宽慰了几句,又说:“你这病,当初让你趁着好机会就治,今天都该好得七七八八了,我听说也有治好的。”
辛依妈妈只感觉无力,治好的?厂里好几个就因为这病走的,砸进去的钱不少,可活了多久?苦笑着摇头,再说了,她这病要治,得扔多少钱进去?
“那人是什么人啊?我看开的那车不便宜呢。”吕婶闲话了几句就绕了回来,谁都好奇不是?
当初说男人出意外死了,如今又冒出个人出来,这里头的关系还不明显?
“吕婶,别问了,帮我劝劝辛依那孩子吧,别人的劝,她听的。”这时候她说什么,女儿都听不进去,别人说会好些。
“我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呢,哪好去劝?”吕婶心想着事儿你不说,倒是挺会使唤人的啊。
辛依妈妈欲言又止,捂着胸口,她说话费力,胸口咽得难受。吕婶那就等着呢,坚持要知道,别人家的丑事,就当乐子来听。
“那是辛依的爸爸。”辛依妈妈无力的出声。
这病房不止她们一家,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刚才简耀民进来就已经引起大家的注意了,都往这边看呢。吕婶是无所谓,事不关己嘛,等着听,可辛依妈妈就有些难以出口了。
吕婶就想扒拉下里头藏的事,可这当下病房里来人了,是医生给领进来的。
辛依妈妈没料到是来找她们的,结果那女孩子一进来就快步往她病床边走:
“辛依妈妈是吗?我是辛依的同学,我叫明狸,阿姨你叫我阿狸就好。”
阿狸表情很是忧伤,在床边直接就坐下了,双手紧紧握住辛依妈***手,那焦急心疼的样子就跟是自己亲人似地。
“依依的同学啊。”辛依妈妈前一刻还真觉得这女孩子有些过了,有那么点夸张,并不认识啊。不过一听是闺女的同学,明狸这个名字辛依是经常念叨,听都听成熟人了,这才恍然大悟。
辛依妈妈心底欣慰不少,这孩子,是跟她们家辛依真的关系好吧,这热心肠的。
“阿狸啊,瞧阿姨这病……吃水果吧,有苹果呢。”辛依妈妈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小姑娘专程过来看她,倒是有心了。
“不用,不用阿姨,听见辛依说你病了,我急得不行。”阿狸说着又站起来,后一步进来的钱子昂已经在旁边站着了。
钱子昂这穿得,就跟见丈母娘似地,倍儿精神,完全跟他平时那花里胡哨的风格不搭边。整整齐齐的,别说,西装加身,这厮还有那么几分人样。
“伯母您好,我姓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