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和村长穿过冗长又漆黑的通道后,从一个坟墓的后面打开的一块石碑地下走出来,出来后村长又按下外面的坟墓上面的机关,墓道又被堵上,然后开始装作路人,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向远方的城市走去。
“子路,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通道有点不同于以往了?”村长皱着问道,子路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应该是我多心了吧。”村长嘟哝道,尽管右眼皮一直在跳,应该是没睡好吧,村长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
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城市的正中间是商业区,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而四周则被居民区和学校包围着,中间混杂着一些小村落,每次站在山崖上看下面的城市总是让人心旷神怡,随着一阵风袭来,和风而摆的衣角也终于有了些许生气,也许这风就是大地的声音吧,虽然听不懂,但它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就像是把人们的爱与恨传达到很远的地方一样,很远的,在那些灰白色的房屋消失的地方,尽管子路从来没去过,也许村长也没去过,因为他们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并不会太久。
这个世界的时间刚好是与天罪的时间是相反的,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已经是深夜了,但这个世界却是正午,太阳高挂的时间,日光是那么的苍白,把所有的物体都现实出原原本本的,最为真实的样子来,但子路总是觉得这份单纯的白色中带着凄美,就像白雪一般,寒冷得太久了,就会让人滋生出滚烫的错觉来。
一进入城市的中间地带,人潮就开始涌现出来,相比于城郊稀少的人烟,甚至是空无一人的街道来说,城市中心则完全相反,充斥着各色各样的人的说话的声音,嘈杂,混乱,就像暴动的野兽,声浪一层一层的透过空气散播出来,有喊声,哭声,笑声,车声,汽笛声,撕碎包装的声音等待。而作为人来说,子路具有太过强大的听觉,所以每次进入这个世界他都会特别焦虑,因为他总是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他想一一区分出来,每次却又等不到区分就要匆匆离开。
子路只是觉得街上的行人总是显得这么焦急,仿佛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一般,只有少数的人可以随意的走动,整个城市很大,很大,大得仿佛装满了人世的一切,整个城市也很小很小,小得仿佛只是被冷漠占据了一般,人们就像是机械一般的活着,而子路也是,自己也不过只是随村长出来买东西然后再回去罢了。
先是在一家大商场里面购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生活用品,花光了所有的现金之后,村长他们开始走向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地。穿过来来往往的人,领略了人们的空洞之后,他们开始由人多的地方走到人少的地方,已经从宽阔的马路走到了楼与楼之间窄窄的石板路,跟着村长转来转去,绕来绕去之后,他们终于到了想要到的地方,那是一扇虚掩的门,门口坐着一个彪形大汉,修得特别整齐的漆黑短发,因为打了发蜡的缘故在阳光下面熠熠发亮着,青色的胡渣在古铜色的肌肤上面显得格外的明显,透过他的工字背衬衣可以依稀看到他的胸口上纹着的龙纹图案,而脸上的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所以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什么波动,但是随着子路和村长的靠近,他开始从门口的木桶上站起来,表现出禁止进入的样子。
“找红飙。”村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有。”大汉说道。
“以砖换烟。”
说罢,大汉开始鞠躬,并做出了请进的姿势,然后村长跟子路便进了屋,大汉将门关上,然后继续散漫地坐在木桶上,等待下一位顾客。
进了屋子之后光线变得特别暗淡,只能凭借依稀透过木板的光看清前进的道路,一开始四周堆满了杂物,然后渐渐的,光线开始明亮起来,但依然是昏黄的灯光,仿佛这个屋子没有窗户一样,再往里,开始传来一些混乱的声音,接着走便能看见,那是一群赌徒在赌钱,有摇骰子的,玩扑克的,也有玩牌九的,而桌上堆满了钞票与筹码,但这并不是村长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穿过这群人之后,走向墙角,有一块木板,他们把木板掀起来,下面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来,他们顺着楼梯走下,终于到了一间酒吧,酒吧里只有酒保和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老头戴着一顶军绿色的帽子,穿着一件土红色的衬衣,然后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留着银灰色的胡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
“这次又要多少?”老头说道。
“三十把G3/SG1枪,一千发螺旋子弹。”村长答道。
“你这次又要干什么?组建军队么?”老头戏谑地说道,“上次你说要去偷猎,不会那么快就打完了吧。”
村长给了子路一个眼神,子路便从身后的包里面拿出一个褐色的小袋子扔给老头。老头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钻石,然后把袋子扔到一边,嘟哝道:“这年头打猎都这么赚钱,搞得我也想改行了。”接着便示意了一下酒保,酒保便从吧台底下拿出两个个箱子,一大一小,打开大的箱子后,里面全都是枪,小的里面全是子弹。“你这次要猎的是大象么?”老头问,“这种装备哪怕坦克都能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