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似乎开始厌倦了这个模式化的世界,于是开始想要逃离这一片看似热闹的孤独,在这一个活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世界,谁都会寂寞吧,在这个逼得人眼球全是空洞与呆滞得世界里,谁都不敢说自己活得开心吧,也许是因为这儿的人们不住在森林里吧。
子路这样想着,开始越来越接近后山的墓穴了,一路上的高楼也开始在夕阳的颓废下开始萧条与疲惫起来,被划分出明显的冷暖来,日光照耀的那些部分规则的粉饰上了温暖,而没有被照耀的侧面开始泛出凉凉的淡淡的蓝紫色来,而背光的地方则是被漆黑完全吞噬,有光明就总有阴暗面,然而,黄昏时候的黑暗是最让人绝望的。
随着乌鸦划过金红色的天空,夜色便开始加快了蔓延。
而村长那边,依然是被那十几个人跟随着,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跑到人群中去,村长这么想着便开始向人群里面跑去。此时的人群也因为下班而变得多了起来,在大街上来来往往地走着,而绝大多数地人选择地方向基本都是地铁站。村长开始加速穿过在黄昏时暗下来的巷道,还不行,不能在这个地方加速,否则他们就会怀疑我的身份了,村长这么想着,子路应该快到了,再拖一拖,等天黑了,他回去了之后就安全了,我必须把他们引向相反的方向。
想到这村长看着前面的楼与楼之间透过的一个光亮的口子,微微一笑,终于跑到大街上了,只要有其他人,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于是村长微微地加了一点点速度,终于穿过了黑暗地区域,跑到了大街上面,夕阳把街上的大理石地板照的发出一点点光亮来,村长看见人们冷漠与呆滞麻木的表情先是一愣,后来一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然后立刻融进了人群之中,并伺机往反方向跑去。
然而令村长始料未及的是,那几十个人跑出来之后立刻对着天空开了几枪,然后原本安静的人们开始躁动起来,尖叫声与混乱声充斥了整条街,那些人开始向街的两边跑,然后像老鼠一样的找各种遮挡物,原本人来人往的大街此刻竟然开始又一次空无一物了,那个光头大汉看着村长的表情,把嘴角向上一咧,一脸嘲弄的表情。而村长也低下头,同时微微一笑,诡谲的表情完完全全地被面部地阴影遮挡住了,就在他们以为村长是年纪大了所以放弃了地时候,村长一个起跳,开始向着大楼垂直地奔跑上去,那几个大汉看得傻眼了,其中一个立刻举起枪,这时原来坐在木桶上地那一个跑过来把他的枪按了下来,然后掏出手机给他老板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嘴里念叨着,似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老板说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继续朝前方跑去。而这一切都被在大厦顶端地村长看见了,村长看了一眼他们跑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子路,你一定要快走啊,千万不要等我,于是也跟着跑了过去。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一切都像狼群代代相传的那样应验着:一条路,通往历史,另一条,通往死亡。
这时一直待在酒吧的老头笑了,笑完之后又哭了,就这样悲喜交织着,从背影都能看见他不断抖动着地身体,然后听见他嘴里还一直不停地念叨着:“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也许所谓的天意就是这样吧。
这时酒保看到老头不寻常的举动,于是停止了擦拭酒杯,开始走过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父亲。”
老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最后用双手擦了一把脸之后,开始说道:“你还记得你爷爷临终前要烧掉的那本笔记么?”老头语重心长的说。
“您是说缺了几页的那本么?”
“那是你爷爷撕掉的。”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本爷爷年轻时候的罢了,不过缺了几页罢了,有什么问题么?”
“如果那不是一本呢?”老头反问道。
“不可能的,世界上哪会有所谓的神?和所谓的长生不老药,而且就连最最符合实际的,那个里面全是钻石与黄金的湖也”酒保说道这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然后转过头看着刚刚村长和子路拿来的那个袋子,“但是父亲,您为什么就那么确定呢?”
“我一开始也不确定,所以才让伽岚他们去追,你真该好好读一读那本笔记。”
“是,我现在就去看。”那个原先以为是酒保的年轻人说完就出去了。
“记着,溺尘,让他们多准备点东西,要出征了,如果真的如同书里所说,这次可不是简单地猎老虎和狮子了。”
如果人们真的仅仅是沉溺在凡尘之中就好了,然而事与愿违,人总是喜欢为了执念而出尘,到真的出了尘世后又开始思尘。
子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树枝上,眺望着远处,他的眼神里从未如此的坚定过,也许这一刻的坚定是他在等进到森林里狩猎的大家们时无法比拟的,这时的坚定,也为了减少一些焦虑,因为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一切都是不可控的。而事态也如同他所想的一样,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当人好难。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街角里,已经埋伏好了许多人,他们手里都带了枪,正伺机而动着,而那个时机就快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