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子路继任之后已经是第三个星期了,天气也渐渐地转向了冬天的那种肃杀的寒冷,而普通的黑狼群也已经进入了冬眠,但白狼和灰狼却依然能够在冬天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在天罪底下出没,月亮一上来,它们也就孜孜不倦地跨过森林与湖水,在天罪下面左右徘徊。
天空刚刚变成了金红色的余晖,子路便站在天罪上,如往常一般地,等着外出的猎人回来,他此刻穿着一身红色的袍子,随着风的起落,袍子的下垂亦滚动着,发出“咧咧”的声音,而往往在这时随着一起有节奏地缠绵在空气中的,还有他乌黑的头发,余晖绕过了他俊俏的脸庞,在他的身后留下一个渐渐拉长的身影来。
而虹被子路拜托去查狼族的历史已经去了三天了,子路倒是不担心什么,反而是刀疤之后的另一匹狼族首领让他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来,因为这一次的首领的毛色是半百白黑的,就像是被上苍遗弃掉的神一般,每次子路看见它都觉得它就像是一个堕落的天使,而它的行为也更是让子路费解,它从来不跟和它一起来的狼有任何的交流,也没有攻击人的倾向,每次在夜里子路从天罪上下来它都装作没看见,只是一直在树下面徘徊着,不时抬起头看一看悬挂在空中的月亮。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子路才托虹去查狼族的历史,他隐隐地觉得狼的历史似乎也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那个秘密也许关系到怎么出去的问题,毕竟按自己所了解的,第一次出去也是拜西斯莱所赐,那么就足以证明,要找到另一条出去的路,必须要从狼的身上找线索,原本子路想让苏格去,毕竟苏格比较稳妥,但是苏格直接拒绝掉了,所以人选不得不落到了虹的身上。
随着猎户们一个一个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下面一个一个地爬上来跟此刻正在等着他们的村长打过招呼,月色也渐渐地袭上了枝头,而这一根子路看了无数次的枝桠,此刻也已经随着天气的寒冷而渐渐地凋零得只剩下两片叶子了,森林更是几乎已经没有丝毫的遮挡物只剩下无数根粗壮而又巨大的树干一个个参差不齐地排列着,一到了夜色侵染黄昏的时刻就显得格外的诡异,还好,每一次的冬天,天罪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甚至它几乎都不会落叶,至少以前是。
于是看着眼前的这枝所剩无几的枝桠,子路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悲伤,那悲伤中似乎还夹杂了焦虑与不安,子路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正在发生着很大的变故,而自己只是隐隐的有一种这并非是什么好事的预感,但又不知道这种忧虑从何而起,但无论如何都必须快点搞清楚这个世界的历史,那些被人们承袭到如今已经忘记了的历史,既然人的身上已经没东西可以找了的话,那就只能希望狼那边有什么收获了。想到这儿,子路皱了皱眉头:虹,快啊,我能感觉到我们时间不多了。
而就在狼群如期而至的同时,子路身后开始渐渐地出现了由复杂的咒语构成的一个光环一样的圈,而随着圈渐渐地从中心渐渐的张开了,虹捂着一只手臂从里面冲了出来,出来的一瞬间立即转过身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圈立刻又合上并消失了,子路见状赶紧转过身去接住向前倒去的虹。
当子路给虹翻过来抱住的时候,此时只见她的嘴里不断地吐着鲜血,而右手的手臂出现了一个咬痕,一块肉已经不见了,此刻可以看见小臂上些许的桡骨上的白色,经络也混乱的交织着,子路见到这个样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赶紧抱起她往苏格家跑,一边跑一边对虹不断地说话:“你别睡,千万别睡,马上就到了,苏格一定有办法的。”而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不断的翻涌着:为什么?到底怎么了?怎么可能会这样?一时之间混乱占据了他的头脑,而他见形势不妙,于是第一次在天罪上以自己真正地速度在奔跑。
今夜的月光从来没有这样的悲伤过,而悲伤中又透露了些许命运的嘲弄。
当子路跑到苏格门前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一脚踹开了苏格的门,而苏格倒不是很惊讶,只是坐在桌子前,顺着门被踢开时的巨响把头转到了子路的身上,然后她瞟了一眼子路怀里的虹,看了一眼子路慌张的神情,站了起来,跟子路不缓不慢地说:“把她放下,然后把那口锅给我挪过来。”
子路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四处搜索着床在哪,而苏格见他到处看于是说道:“地上。”
子路先是一愣,然后也只能把虹放到了地上,接着走向了漆黑的屋子的阴影里,在墙角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圆形的大锅,锅里此刻不断地发出一阵阵的药物的臭味,但也没有什么好怨言的,于是子路张开双臂抱住了铁锅,但是这铁锅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子路步履维艰地好不容易才把它挪到了苏格的前面。
而此刻苏格看了一眼虹的手臂,又看了看虹的样子,此时的虹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苏格皱紧了眉头,而当子路正要开口的时候,苏格站了起来,把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原本束好的头发也随着发簪的抽出而倾泻了下来。随着苏格一挥,簪子上的红宝石发出了一阵光,接着三团蓝紫色的火焰在空中燃了起来,渐渐地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一般,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