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停了,原本密云重重的青灰色天空也渐渐地露出了一丝浅蓝色的天空,阳光就见缝插针般地从那个孔里透出来,照亮了一块白的晶莹的雪,而那片雪也像是应和阳光一般,受光面变得愈发的灿烂,而背光面也愈发的显得蓝了。
而此时天罪上的积雪也开始渐渐地从枝头上剥落下来,随着“嘭”的一声,苏格家里传来了玻璃管子被一拳打得支离破碎的声音,管子里的水顷刻间也像是洪水决堤一般地爆裂开来,撒了一地,那些绿色的像是胶体一样的粘稠液体顺着地板的纹路缓缓地流进了四周木板的缝隙中。
这时一只脚从管子里踏了出来,但似乎有些不太适应,所以差点一个踉跄扑到在地板上,渐渐地子路从一片漆黑之中,缓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向了窗边,接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见他此时像是屋外的雪花一样的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还有些发紫,子路渐渐地抬起了自己的左臂,转了转,看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手臂显得有些悲伤,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脚的腿,眼神中充满了一种疲惫,重新来吧,感觉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子路心里这么想着。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站着有些尴尬,于是感觉转过头去找自己的衣物,而就在他回头的同时,看见了此刻趴在地上的虹,虹的眼睛紧闭着,似乎是睡着了,子路立即压抑住自己涌上头顶的羞涩,然后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漆黑之中,而就在他刚好走到虹的旁边正踮着脚从玻璃上跨过去的时候,虹醒了。
由于逆光的关系虹只看见了一个躯体在自己眼前晃,但子路却一下子僵住了,这时虹也揉了揉眼睛,然后看清了此时在自己面前赤裸着身子的子路,逆着射进来的光线给他健壮但又不夸张的身体镶上了一层白色的边,然他的体格更加的明显了,子路就和虹这么尴尬地对视了几秒,然后虹的瞳孔突然就放大了,随着一声尖叫般的“变态”的脱口而出,虹立即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此时红到发紫的脸,而子路正想要解释,但是觉得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赶紧飞快的跑到了黑暗之中。
就在子路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裁开了,穿不了了,一定是苏格嫌脱衣服太麻烦,所以直接给裁了,子路一时间觉得似乎自己由于失血太多现在又开始头晕了,接着在他平复了一下之后便试探性地轻声喊虹:“虹,虹”
虹在原地坐着,依然蒙着双眼不出声。
“你能帮我到我家里取一下我的衣服吗?”子路轻声的问道。
虹愤怒地回答道:“如果不是我刚刚醒过来了,你想干什么!?”
子路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因为一时之间自己也懵了,然后就语无伦次解释道:“不是不,因为呃我什么都不想干。”
说完虹便生气地站了起来,拧开了门,径直地走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留子路一个人在屋里一脸无助的站着,不知所措,此时子路心里是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但又不能吼出来,于是子路之后捡起自己那些几乎已经碎成布片的衣服,挡住重点部位,然后悄悄地跑到窗口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外面。同时自己也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虹解释,但无论如何还得让她先把自己的衣服拿来,所以子路便把头伸了出去,但是却没有看见虹,不会吧!她消失了!子路的内心似乎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啊,只能等天黑自己跑回去取了,想到着子路便失望地站了起来,然后在屋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等着天黑,尽管这才天亮了没多久。
就在子路愁眉苦脸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碎布片,然后叹了口气把它扔到了地板上,找了个凳子对着门傻坐着的时候,虹又跑进来了,手里拿着衣服,不过就在她破门而入看见子路赤身露体地正对着自己坐着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子又憋红了,而子路此时内心想的只有:苍天啊,求求你一束雷下来劈死我算了!
当子路穿好衣服从漆黑的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虹依然保持着愤怒的样子,而子路正想要去解释,然后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种事越是解释就越是乱套,还不如任由它放置成历史的好。不过尴尬的气氛一直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飙升这,子路摸了摸头,转来转去地捣鼓了半天,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于是就问道:“呃苏格呢?怎么没看见她?”然而这一问,却让尴尬的气氛顿时变成了冰冷。
过了许久虹都没有回答,于是子路的脸色便立即变得阴沉了下来,子路低下头轻轻地问道:“她外出了么?”
“没有。”虹回答道,但是却无法压抑因为悲伤而有些颤抖的声音。
子路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便不再多问了,自己走出了门,走到了雪地里,叹了一口气,而一团水雾也随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鼻尖。他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些冷,但是眼球却有些热,然而似乎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让他一瞬间就跪倒在了雪地了,一手扶着头,一手杵着地,此时的他蜷缩着,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仿佛那一个瞬间,一股凄冷的感觉让他一直收缩着,收缩着,直到他把那些岁月全部收缩进那片不属于自己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