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氏正愁眉不展,坐于旧桌前,怀中抱着还未入睡的小旬。
“娘亲,那些坏人还来吗?”小旬依旧心有余悸,小声问道。
“有娘在,旬儿不怕!”薛柳氏勉强露出笑脸,低头温柔对小旬说道。
娘俩正说话间,院外有人拍打木门,同时出声喊道:“家里有人吗?”
娘俩听见院门外有人询问,薛柳氏心中一紧,赶紧抱起小旬至东屋,小声对他嘱咐道:“旬儿乖,娘没叫你,千万别出来!”
“娘亲,是那些坏人吗?”小旬伸出双手,使劲抓住薛柳氏衣服不放,非常害怕询问道。
“不是坏人,娘去去就回,旬儿乖乖躲进床下去,听话!”薛柳氏将他藏于床下,小旬有些不舍放手,又非常害怕乖乖躲入床下。
薛柳氏快步走出东屋,在客厅一凳子上,右手抓起一把菜刀,藏于身后,甚是胆怯般,向黑夜之中走去,直至院子木门处。
“你找谁?”薛柳氏隔着木门,轻声问道。
“请问是薛大嫂吗?我是从边关来的,薛大哥让我路过青云镇,给您捎些东西!”谷鱼轻声编些善言回她。
突然木门打开,薛柳氏右手还握着刀,左右手把着木门,见是陌生少年郎,连忙问道:“我家男人还在世?”
“薛大哥很好,只是边关吃紧,军务繁忙,无法顾及家人,等边关吃紧一过,便会回家,与嫂子团聚!”谷鱼继续善言回她。
“没事就好,大兄弟里面坐,是嫂子怠慢,还请见谅!”薛柳氏听完,内心酸苦,骤然涌上心头,不自觉双眼流泪,左手手背快速擦拭眼角。
“嫂子还在做饭吗?”谷鱼右手指指菜刀。
“正想切菜,准备明日早饭,听见敲门声,着急出来忘放下了,大兄弟勿怪!”薛柳氏有些尴尬,连忙小声解释道。
谷鱼走进院子,薛柳氏关上木门,谷鱼自我介绍一番,俩人一边闲聊,一边向房屋客厅走去。
薛柳氏有些不好意思,与谷鱼相对而坐,指着倒好的白开水,轻声解释道:“谷兄弟,家中没有茶,只能白水凑合喝口,嫂子这就给你做饭去。”
“嫂子别忙,路上吃过晚饭,看看侄子,我坐会便走,还要赶路回燕京城。”谷鱼连忙开口拦住她。
“那我去叫旬儿出来,谷兄弟稍坐片刻。”薛柳氏说完起身至东屋,很快带着小旬出来。
薛柳氏很是高兴,双手抱着孩子,坐于谷鱼对面,小旬很是好奇,不停打量谷鱼。
薛柳氏轻声教导小旬:“快叫谷叔叔,他是你爹军中兄弟!”
“谷叔叔好!”小旬稚嫩声音响起,很有礼貌喊道。
“小旬乖,来尝尝叔叔带回的糖果!”谷鱼笑着边说,边打开桌上包裹,拿出今日准备的糖果,递与小旬。
小旬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转头看向母亲,薛柳氏温柔小声道:“谷叔叔不是外人,旬儿拿着,谢谢谷叔叔!”
“谢谢谷叔叔!”小旬一听,不再紧张,反而开心出声谢道,伸手接过一把糖果。
“嫂子,我也不知买什么好,随便带些卤牛肉与糕点,还有薛大哥让我捎回的银两,还有一根金条,薛大哥让嫂子收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金条,以免招来外人窥视!”谷鱼指着包裹之中,纸皮袋与钱袋,轻声嘱咐道。
“谷叔叔能打坏人吗?坏人总欺负娘亲!”小旬吃着糖果,突然开口问道。
“旬儿别闹,谷兄弟别听他的,没人欺负我娘俩!”薛柳氏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谷鱼看看薛柳氏,又看看小旬,伸手从薛柳氏腿上抱过小旬,让其坐在腿上,小旬并未拒绝,只是看看娘亲,见娘亲点头,他才安心坐在谷鱼腿上。
“小旬是男子汉,不怕坏人,以后坏人再不敢欺负娘亲了!”谷鱼抱着小旬,低头看着小旬,轻声安慰道。
“真的吗?”小旬一听,立刻开心问道。
“真的,谷叔叔拉钩保证!”谷鱼脸露笑意,伸出左手小拇指,与小旬拉勾保证。
薛柳氏看看大小孩般的谷鱼,又看看自家孩子,脸上露出笑容,虽然一身旧衣,常年田间农作,但并未掩盖住薛柳氏,花信年华那份容姿。
谷鱼与小旬一边玩,一边与薛柳氏拉家常,半个时辰之后,见时间不早,便起身离开。
薛家娘俩起身,相送谷鱼至大门外,见谷鱼走远,方才关好大门。
“等我长大,我也要去边关打仗!”小旬一边跟随薛柳氏,向房屋走去,一边坚定奶声奶气道。
“我家旬儿真厉害!”薛柳氏突然转身,弯腰抱起小旬,紧紧搂在怀中,不自觉间,开心流下眼泪,由衷夸赞道。
亥正时分,严府一间书房内,严正在书房内,独自走来走去,心中虽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正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