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洪四叔,终于支撑不住,抱着身上冰冷的古余,一大一小,倒在山洞中。
“后来等我醒来,再给你解穴,唤醒你时,你身上冰凉,吓的我赶紧用真元,护住你心脉。又将你抱在怀中,用身体为你取暖,你才慢慢变热。咱爷俩大难不死,算是老天爷有眼,可从此以后,你却留下暗疾,每次犯病,都吓死人。我只能带你,去找薛神医,可薛神医,也救不了你,只能为你,续命至二十岁!”
洪四叔断断续续,终于将谷鱼身世,以及一家三口,被追杀经过,全部讲完。
此时不仅洪四叔,狰狞的面颊,皆是泪水。
叶鸿灵、纪雨馨、程璇依,早已哭成泪人,只是不敢出声,打断洪四叔讲述。
霍羽浩与李敬业,同样泪流满脸,抬头看向客厅外,不知想什么?
然而泪流满面的谷鱼,还紧紧握住拳头,沉浸在洪四叔,讲述回忆中。
谷鱼想象爹娘,当年与那些亲卫叔叔们,又是何等悲壮,直至战死?
客厅内,鸦雀无声许久,还是谷鱼,沙哑着嗓音问道。
“我爹娘,和叔叔们的遗体,找回来了吗?他们都埋在何处?”
李敬业、霍羽浩、程璇依,听谷鱼一问,连忙刻意躲避谷鱼目光。
三人有些慌张般,低下头去,看向地面,谁也没开口。
然而洪四叔,好似被谷鱼问话,剌中胸口一般,愣在当场,久久未能开口。
叶鸿灵与纪雨馨,见洪四叔愣神,并未开口。
李敬业、霍羽浩、程璇依,又慌张神情,二女便知大概结果。
离谷鱼最近的叶鸿灵,还是先开口,打破压抑的气氛。
她对谷鱼说道:“当年洪四叔,能带你逃走,也是伯父伯母,还有叔叔们,拼死缠住对方,为你们争取时间,已是万幸。至于伯父伯母,叔叔们,当年多半已战死,遗体被圣决司带走。至于如何处理,你和圣决司,打过数次交道,应该更清楚他们,所作所为吧!”
其实谷鱼,还有一丝侥幸,希望父母与叔叔们,还活着。
他希望爹娘与叔叔们,是被圣决司,关押起来,而不是战死。
经叶鸿灵一说,谷鱼明白,自己也是幻想而已。
片刻之后,谷鱼叹息一声道:“四叔,有什么说什么,我没事,您已经做的够多了。我爹娘和叔叔们,若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您带着他们的孩子,成功逃走,还抚养成人,我代他们,谢谢您!”
谷鱼说完连忙起身,来至洪四叔身前,扑通一声跪下,当当当……,连叩九个响头。
洪四叔连忙起身,一下坐在地上,一把抱住谷鱼,无声哭着,不停流泪。
“对不起,是四叔没本事,救不了他们,连他们遗体,都不曾找到,我真没用……!”
此时洪四叔,所有的情绪,都在此时爆发。
十九年来,所有憋闷、委屈、心酸、仇恨、不甘……等等情绪,皆在无声痛哭中,释放而出。
在场所有人,皆是泪流满面,只能看着,抱在一起的叔侄,不知道如何相劝?
一个刚出生,不到一年,就失去爹娘。
另一个为救孩子,如逃兵一般,抛下同袍兄弟们逃走。
他为孩子而活,划破脸颊,人不人鬼不鬼,一直内疚自责,苦苦煎熬,整整十九年。
最终还是李敬业起身,上前扶起二人。
他轻声对洪四叔说道:“四哥,小鱼长大成人,又有出息,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对对对……敬业说得对,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小鱼还有什么要问,只要我知道,都告诉你?”
洪四叔连忙擦擦眼泪,右手重重拍在谷鱼肩上,强颜欢笑道。
“四叔,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以后您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也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好吗?”谷鱼同样擦去眼泪,轻声对洪四叔说道。
“好,四叔相信你,会和你爹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洪四叔发自内心,为谷鱼自豪。
能成为不老书院的弟子,还是老院长的关门弟子,谷鱼早晚大道可期。
自己也对得起,大哥大嫂,也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
等自己百年后,到地下去,也好与他们相见,来生还能做兄弟。
大家平复情绪后,经谷鱼一问才知,洪四叔其实姓宏名力,祖籍也是燕国人。
洪四叔本是书香门第的后人,父亲未考取功名,算是落魄书生。
后来父亲取妻生子,家中只有父母与他,三口之家。
父母体弱多病,母亲操持家务,父亲在乡里开设私塾,以教书养家糊口。
父亲为人善良,对贫穷家的孩童,只收些粮食等物,算是学费。
对有钱家的孩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