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荣并未生气,反而云淡风轻般,轻声问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朝堂上,轻声辩驳着。
其中玄机,朝堂大臣们,只是听着,此事没有明朗之前,没人出列相帮。
袁荣做事稳重,假如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轻易参奏官员。
众大臣明白,袁荣是什么人,是老尚书令,左老太爷,亲自提拔之人!
袁荣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上奏之事,岂能儿戏?
左老太爷什么人,不老书院外院弟子,燕国上柱国。
当年与镇国大元帅齐名,当年左老太爷,还不是尚书令。
他便在朝堂上,拳打脚踢官员,连圣上都要礼让他三分。
袁荣要参奏一人,朝党大臣们,无人不敢出列。
朝堂之上,众大臣们,皆是默不作声。
若不牵扯自身,谁也不会吃饱撑的,出列发声。
就连朝堂上,拍袁荣马屁者,都不会有。
朝堂大臣们,那位不是人精,不知道躲避此事?
姬燕也未震怒,反而看向朝堂官员们,他也不开口,就那么看着,
直到大将军高汉良,忽然出列,有事要奏。
高汉良双手持笏板,行礼过后,轻声上奏道。
“启禀陛下,严大人纵容子侄,为非作歹。其子数年前,欺压商户,霸占财产,若不是天监司外事郎遇到,那商户孤儿寡母,早已尸骨无存。严大人亲侄,调戏军人家属,便是燕京城内,城防参将,薛云郎之妻,还差点闹出人命。如今薛云郎,安家燕京城,传来一问便知。”
听高汉良上奏,此时姬燕,好似气的直哆嗦。
他大怒道:“大胆严宽,竟敢纵容子侄,调戏军属。燕国大军,乃是国之根本,你当大元帅令是儿戏,不怕株连九族吗?”
“启禀陛下,臣也不知此事,臣知罪,还请圣上责罚!”严宽吓的连忙认罪。
“一句不知,就想过关,严宽……我劝你如实招来,免得证据面前,圣上震怒!”
袁荣盯着身旁,一直额头触地的严宽,厉声说道。
其他大臣们,皆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似修炼入定,坚着耳朵,用心听着。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沾染是非,躲避不及。
此时丞相李源基出列,双手持笏板,连忙行礼。
他轻声上奏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严宽一案,不如交由三司会审,以示公正!”
既然李源基出列上奏,严宽再觉的冤屈,也不敢再多嘴。
三司会审,可不是刑部审理,谁也不敢徇私舞弊,他只能听天由命。
此时严宽,心知定局,差点瘫软在地。
袁荣目的已达成,站于原处,同样并未出声,只等姬燕决断。
至于三司会审,正是袁荣所想,他有人证物证在手,谁敢玩猫腻?
朝堂上所有大臣,更不敢出声,同样只等姬燕决断。
此时姬燕,见无人出列,他示意宦官。
宦官弯腰上前,细听片刻,宦官退后,姬燕闭目养神。
只听宦官尖着嗓音,大声传旨道。
“陛下口谕,责令天监司与刑部,即日共同捉拿严宽等人,交由刑部看管,由三司会审,钦此!”
等他传完口谕,三司大臣,刑部尚书鲁斌,大理寺卿齐恒君,御史大夫姜魏出列。
三位大臣,双膝跪下,行大礼接旨。
天监司无人在朝堂,无人出列接旨,只得宦官,前住天监司传旨。
见三人接旨完毕,宦官小心翼翼,转头面向姬燕。
他见姬燕,仍是闭目一挥手,宦官连忙转身,面向朝中大臣们。
他仍是尖着嗓音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片刻之后,姬燕睁眼,见无人出列上奏,他便立刻起身,一脸怒气,甩袖离去。
身后太监与宫女们,小心翼翼,紧随其后,离开朝堂。
朝堂之上,所有大臣,弯腰行礼,齐声恭送姬燕退朝。
还未等大臣们散朝,严宽早已瘫坐于地,脸色发青,一脸绝望。
俩名殿前待卫,各架严宽一条胳膊,像死狗一般,拖向大殿外,准备交给刑部。
朝堂大臣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此时袁荣、高汉良、李源基、姜魏、钟雎,走在一起。
五位朝廷重臣,好似严宽之事,根本未发生过一般,有说有笑,向大殿外走去。
还未至午时,学府街左府,左老太爷院内,左老太爷与袁荣,相对而坐。
两人之间桌上,摆放着两荤两素,一大碗丸子汤,一坛美酒。
二人一边吃喝,一边大笑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