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瞪了尹卿月一眼:“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尹姑娘指责老奴不信你,何不先想想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
尹卿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如今终于知道为何皇后娘娘已经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却还是每日忧心忡忡了,有嬷嬷这样糊涂的狗头军师,皇后娘娘能不愁吗!”
赖嬷嬷怒极反笑,狠狠拍了拍桌子:“尹姑娘这是打算反咬一口吗!老奴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怎么到了尹姑娘口中就这般不堪!”
尹卿月冷冷笑了笑:“凡为人主,手下精兵强将各司其职各展所长方能成其大事,嬷嬷如此不明事理,还谈什么大事?嬷嬷忠心耿耿这话不假,可身处后宫之中,忠心有什么用?嬷嬷的忠心能为皇后娘娘挡几次明刀暗箭?”
“那也总比你这吃里扒外的小蹄子强,你这边投靠皇后娘娘,那边又搭着太子和孙贵妃,里通外敌的人对皇后娘娘不是更危险吗!”赖嬷嬷站起身来指着尹卿月愤怒地骂道。
尹卿月摇了摇头,一脸不成器地看着赖嬷嬷:“嬷嬷如今连谁是敌谁是友都看不出,还谈什么忠心!忠心不明理,也是一样的妨主!”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敌是友?难道孙贵妃和太子不是皇后娘娘的敌人吗!”赖嬷嬷又瞪圆了一双眼,一脸地嘲讽。
“嬷嬷你怎么会这么想,太子和孙贵妃当然不是皇后的敌人了!”尹卿月皱着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这话怎么说?”赖嬷嬷见尹卿月似乎真不是开玩笑,反倒有些怀疑,想听听她的说法。
“赖嬷嬷先坐下喝口茶冷静一下,听卿月慢慢给您分析。”尹卿月又叹了口气,提起茶壶给赖嬷嬷倒了一杯茶,又走过去替赖嬷嬷拉开凳子。
赖嬷嬷虽然依言坐下,但却是一脸狐疑地瞪着尹卿月,等着听她的话。
尹卿月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到赖嬷嬷对面,开始侃侃而谈:“嬷嬷仔细想想,皇后娘娘如今已经坐上了这六宫之主的位置,那么娘娘需要做的只是以静制动,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直到成为太后,是不是?”
赖嬷嬷点点头,脸色略有缓和:“是这样不错,可是那又如何?”
尹卿月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首先,孙贵妃就不是皇后娘娘的敌人了,理由有三。第一,孙贵妃没有儿子,就算她再怎么美丽,也威胁不到皇后娘娘的地位,皇上难道要废了生有皇子的皇后,改立孙贵妃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吗?”
赖嬷嬷此时已经被尹卿月的分析所吸引,点点头忙问道:“那其余的呢?”
尹卿月此时表情也和缓起来,她莞尔道:“第二,孙贵妃虽然美貌,但这美貌十有八九是懂医术的二公主为她保持的,但二公主能永远留在她身边吗?等到二公主出嫁了,孙贵妃还能继续美下去吗?第三,孙贵妃入宫多少年了,她要争得过皇后的话,还会等到现在吗!皇后娘娘不去为更有威胁的敌人费心,倒要为孙贵妃这草包劳心吗?”
赖嬷嬷一脸深思的表情,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为何姑娘说太子殿下也不是敌人?”
尹卿月掩唇笑了笑:“这个理由更简单了,也有三条。第一,太子殿下虽然贵为太子,但却是废后所出,相当于没有母亲,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太子登基,只会有皇后娘娘一位圣母皇太后,而不会有生母皇太后,最多是追封一下废后罢了,这和二皇子登基有区别吗?”
赖嬷嬷愣了愣:“这?”
尹卿月不给赖嬷嬷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再者说,现在宫里的皇子也不止太子一个,比起皇后与二皇子,为皇上寻来玄官藉此讨好皇上的三皇子威胁更大吧!太子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该知道枕头风也是很重要的,若让太子在后宫中找一个依靠的妃子,难道太子要放着皇后娘娘不选,去选生性不安分的孙贵妃吗?还是要选肯定向着自己儿子的德妃?亦或是选个妃位都不到的小主子?”
赖嬷嬷又沉默了,皱着眉头细细盘算着:“可是,孙贵妃毕竟没有儿子……”
尹卿月叹了口气:“嬷嬷以为,卿月能想到的事情,太子殿下想不到吗?孙贵妃现在得宠,纯粹是二公主驻颜术的功劳,二公主前脚一出嫁,失了美貌的孙贵妃后脚就会栽在皇后手里,到时候后宫还是皇后的天下,太子殿下会傻到选注定会失势的孙贵妃做后台,去给未来板上钉钉的皇太后添堵吗?”
赖嬷嬷眼睛亮了起来,细想想的确如此,太子为什么非要去选孙贵妃做靠山,而得罪自己的嫡母呢?在这后宫之中,一向是流水的妃子,铁打的皇后!
尹卿月见状又笑了笑:“第三还与卿月有关,卿月如今是皇后娘娘的人,太子殿下是个重情义的人,难道要跟自己的救命恩人兵戎相见吗?”
赖嬷嬷此时已经对尹卿月的话彻底信服,立刻热情了许多:“尹姑娘说的有理!是、是老奴目光太短浅了,看来尹姑娘不光是个女神医,还是个女诸葛。”
尹卿月微微低下了头,浅浅笑开:“女诸葛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