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郭元如入无人之境,穿过皇城,来到太极宫门口。
看向四周,无视杨修及其亲率的一万御林军精锐,郭元眼神温柔,自顾自说道:“原来你之前就住在这个地方,可惜这么大的屋子,却连个家人都没有,你受辱之时,无人替你发声,想来比起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书院那座小木屋才更像是家吧!既然如此,今日郭某就将这一切都毁了,让这些心冷之人给你陪葬!”
不见郭元如何动作,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进太极宫,所到之处,一丈内的御林军,遇之则死!宫城墙院纷纷倒塌。杨修见状,不由冷汗直流,他曾与曹邛有过两次交手,当时尚未进入天人境界的曹邛不用剑,就将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今看来,眼前的郭元修为比起当时的曹邛更加高深,眼看着御林军精锐不断惨死,杨修心知再这么下去,这一万精锐只怕给郭元塞牙缝都不够,他本就惜命,登顶武道巅峰之前不愿轻易言死,可皇命难违,若眼睁睁看着郭元一路杀到冯靖全面前而自己丝毫不作为,无论郭元此行能否功成,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只能硬着头皮拦在郭元身前。
“来者停步!胆敢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杨修厉声喝道。
郭元脚下不停,面带讥讽:“格杀勿论?就凭你么!”
杨修欺身而上,双刀从袖中探出,飞速旋转,杀向郭元。后者面对梁国大内第一高手,仍是不为所动,任由双刀加身,内劲外放,发出一声刺耳轰响。杨修虎口一痛,双刀险些脱手,心中大惊,自己的刀竟破不开对手的护体真气!倒退三步,又发起新一轮冲锋,可无论杨修如何出刀,刀锋却始终距离郭元身躯尚有存余距离。似是被杨修惹恼,郭元随手一挥,前者如遭重击,向后飞去,重重砸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喘着粗气艰难起身。
郭元“咦”了一声,讶道:“竟然没死?你还算有点本事!”正要出手了结了杨修,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一名瘦小年迈的老僧带着一位清秀少年,朝着自己走来。
见到来人,杨修松了口气,总算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命!无怪梁武帝那般成竹在胸,原来是请来了空山僧出手。郭元运劲一探,问道:“阁下可是空山法师?”
那老僧双手合十,点头道:“正是老衲,施主一身修为来之不易,万不可以武乱禁,屠戮无辜,还请施主放下屠刀,老衲自有法子保你不死。”
郭元虽与空山僧素未谋面,却早已猜出来人身份,自打入城以来,第一次停下脚步,平淡说道:“晚辈郭元,见过空山前辈。不知前辈为何不在云音寺内求佛悟道,反倒成了梁国朝廷的鹰犬?”
空山僧似是有难言之隐,叹道:“世事无常,老衲虽是方外之人,亦不能免俗。可今日老衲既然已经站在了此地,就不会任由施主肆意妄为。”
郭元皱了皱眉,问道:“敢问法师,何为屠刀?如何回头?”
空山僧平静道:“不滥杀无辜,不以一己私欲屠戮百姓。施主这一身修为虽非大道,却也殊为不易,何不将这一身本事用在正途?”
郭元的天人虚境,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从入城那一刻开始,细细算来,约莫已用去半个时辰。郭元不敢过多耽搁,也不愿和空山僧做口舌之争,于是摆了摆手,打断道:“在下不管法师因何要为虎作伥,郭某本就是凉薄之人,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冯靖全辱我挚爱,更害得她香消玉殒,这笔账,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算清楚。法师既然要拦路,大可试上一试,在下虽非法师的对手,可若一心要杀冯靖全,真没有法师想的那么困难。”
说完张开双臂,运转内力,视线所及之内,宫墙倒塌,万物皆是腾空而起。就连空山僧,也震惊与此人内力之雄浑,不敢大意,将身上袈裟一把扯下,替柳公仰披上,以防其内力不足,受到牵连,接着大喝一声:“万佛朝宗!”九天之上,洒下万道金光,将整个皇城笼罩其中,佛光所到之处,响起声声佛号,那些腾空而起的断壁残垣破墙屋瓦,在佛光的笼罩下,重新落回地面。
杨修见到如此壮观景象,明白这二人之战,绝非自己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插手,更别说在天人眼中犹如蝼蚁一般的御林军了,吩咐手下前往大明宫,保护梁武帝,自己则后撤百步,以表敬意,免得这二人一怒之下,拿自己出气。
空山虽矮小瘦弱,却声如洪钟,朗声道:“施主这一身本事可是出自南疆?这等妖法,有违天道,若继续斗下去,只怕会引来天劫,届时就算是老衲,也救不了施主,不如趁早收手,别白白葬送了性命!”
被空山僧道破武功来历,郭元心中诧异,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在下此番前来,本就报了必死之心,对于求死之人,法师就别再白费口舌了,至于什么天劫,又与我何干?冯靖全荒淫无道,惹得天怒人怨,真有天劫,最该死的便是他!”
只剩下两个时辰,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意味着郭元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逝,不敢再做耽搁,身如鬼魅,向着紫宸殿掠去,空山僧见他执迷不悟,不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