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学湛我我我了半天,忽然一阵委屈,“我整晚都跟她在一起好吗,只不过走开几分钟跟会长讲两句话而已啊。”话才说完,他又马上绷起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整晚都跟黄颖纹在说话,心里明明在意又把戴诗佳晾在一边,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别扭!虽然很想骂回去,但明白光磊的矛盾心理,最后仍是没将话讲得太重。
徐光磊自知理亏,一时说得太冲了些。他不会没看见学湛的确是整晚都替他盯着戴诗佳,要不一旁的小江早就趁隙上前攀谈了——思及此,他脸色又变得阴沉。周末才跟戴诗佳起的争执,不小心绊倒而在唇上撞出的伤还隐隐发疼,是这原因吧,他轻易就失去冷静,也轻易就厌倦伪装。“……还好吗?”
拉开拉门探头到走道上的是黄颖纹,是听他们不再争论才敢走近。会场里头吵闹,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但她猜得到一二。
“戴律师在里面吗?”
“没有。”徐光磊完全没有回话的意思,显然不介意迁怒任何人,孟学湛眼祌警告他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他的怪脾气。
“我先走了。”徐光磊脸色阴沉,从她身边步离。
……也许她真的喝多了,才会忘了刚才是小温先生开了大老远的路载她来的:也依稀有点印象,廖总先前就发通知说今晚活动建议大家不用开车来,下班前工业园区的接驳车能接大家从最近的捷运站过来,晚些他则安排了交通车送大家回到市区,要大家尽兴。
在无人的道路上吹着晚风,戴诗佳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她到底在赌什么气,弄到最后还不是整到自己!
她太小看徐光磊对自己的影响力了。
原来经过两年的时间,她还是没有学乖,还是忘了曾经摔得多痛。最令人痛恨的是,她还是会被徐光磊温柔的一面所吸引,沉醉在&虽他们能够和谐相处的时刻,一次又一次打从心底燃起卑微又渺小的愿望,甚至……甚至幻想过他们能不计前嫌,能重修旧好。
然而过不了的始终是自己的心,她不信任徐光磊。
他的很多很多话语与行为都误导着她,是他的有心,还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走不出两年前就已经结束的感情?
那一吻,是出于真心还是捉弄?
脑中蓦地浮现他认真生气的眼神,戴诗佳又迷惑了……就当他吻她是出自真心吧,那又为何对于两年前的分手他没有一句解释?
事到如今,她才要求他对两年前的事做出解释,是不是很令人厌烦、令人不耐?一个在感情上成熟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可笑……她不只不信任徐光磊,只要靠近他,她也无法完全信任自己的判断力。
路好长……夜里的风很凉,暂时吹散了戴诗佳紊乱的心思。
刚出工业园区时她还见到便利商店,向店员问了路,这一刻她才明白当她问公车站往左还往右,店员指着右边时脸上奇妙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确定要用走的?
戴诗佳停了停,回头看着黑暗的来时路再转回。还是走吧。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公车小亭在不远的前方,她开心地加快脚步,然而走近才看到小亭的背板上贴了一则公告:即日起班次减半,末班车提前一小时发车。
……啥?就这样?减半是从多少减到多少?末班车是从几点提前到几点?到底是有车还没车?戴诗佳轻轻将浮贴的公告掀起一半,确认下方的公车路线图没有提及所停站名以外的有用资讯,将公告归位。
该走回去吗?
戴诗佳思考着,想了想,坐在小亭的长椅上。
总之,先歇歇脚再说吧。她向后靠去,伸展双腿,这时,放在公事包中的手机响起。
徐光磊一路是用跑的,下楼后在工业园区内四处寻了一阵,园区外的主要道路很好认,每隔一段距离都有路灯,但他看不出戴诗佳会往哪个方向走,他先朝较宽的路跑了一段,直到见到一个通往某某社区的路牌才又折回。当他又回到工业园区出入口,喘着气,目光停在对面的便利商店久久,然后跑过街。
向店员询问过后,他照店员所指的方向追去。
戴诗佳说不定早就搭上公车了,又或者等不到公车叫了计程车……她既独立体力又好,甚至曾经自豪地说过步行多远多远的距离,从这里一路走到捷运站都不成问题吧:无论如何她是个会照顾自己的大人,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那焦急万分的心情却没一秒平息。
她喝了酒,她走在四下无人的路上……会不会醉倒在路边?
徐光磊沿途看着路边杂草。
走着走着,路逐渐直了,看得到前方的公车亭,徐光磊眯了眯眼,看清有个身影站起,一身俐落的西装裤装,正是戴诗佳。
急促的脚步缓下来,前一刻还烦躁不安,在见到她时瞬间定下心。时间是九点四十分,晚风很凉,她迎风拨开前发,颊上因酒气而有些红润。
回过神来时徐光磊已在原地站了许久。他想前进,却怕打破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