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了。一次一次把话说开后她都思考良多,试过一个人努力疗伤,成效普普,不知交给始作俑者替她疗伤,以毒攻毒会不会起死回生?
她自嘲着,像剑道中的——战胜心魔,需得先与之共存。
“徐光磊,我们再交往一次吧,”戴诗佳仰仰下巴,语气介于告白与下挑战书,“那些你说的未来可能性,我们一起实现,如有再遇到什么难关,我们一起克服。答应我以上两点,我可以不计前嫌。还有,上次的分手烂招你用过了,接下来想再甩掉我,你得更用心写好剧本,说服我之前得先说服你自己狼心到底,1旦离开就不准回头再来招惹我。”
她就站在两步外的距离,娇小的身影直挺挺地,很是威风:那说话方式像是小关指导过的帅气,然而两颊晕红,眼神心虚,又像原本他认识的那个乖乖牌。徐光磊从复杂的心情中暂时抽身,失笑。
“这就是戴律师的结案陈词?”很想再亏她两句,但见她鼓起两颊,生气了。
戴诗佳觑了他一眼,话题严肃过头,她差点忘了这家伙嘴上不铙人。“你不是应该过来抱住我?”人在异地,不同语言,他们在会场外的角落也不引人注目,她都跨海来见了,索性更不要脸一点。
徐光幕动了动指尖。
戴诗佳已扑进他怀中,紧紧、紧紧地抱住。小关教的,要抢得先机,要夺回主导权。
徐光磊慢了一步,但输人不输阵,她抱得多用力,他加倍奉还。
才顿悟,原来真的真的那么想念。
尾声
夏日午后的阳光迷人,是散步的好时光。
老旧公寓的沙发上两道裸裎人影交缠相拥,凉被盖在腰间,随意而慵懒。忽有一双鸟儿飞到阳台,叽叽喳喳议论了一番才振翅飞走。睡到口水差点没流出来的戴诗佳皱皱眉心,花了些力气才睁开一条缝隙。
她轻轻撑起身,身下人还睡着。最近他留起一点胡渣,大概是某种文青风?颓废风?懒得刮?她倒也觉得新奇。
一会,发觉盯着他发傻的时间过长了,戴诗佳轻轻移动身体,捞起散在地上的连身休闲长T套上,起身找水喝。
她在冰箱前拿水直灌,瞄见窗外阳光穿过树叶洒在路上成碎影,一时恍神,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一把抱住她的腰。
“噗!”戴诗佳惊呼一声,口中水喷了一半出去,洒成太阳雨。
徐光磊在她耳边低笑。“佳,你每次反应都这么搞笑,我很难不逗你。”
戴诗佳举起手擦擦嘴角,恼道:“不要吓我好吗!我真的会被吓破胆的。”
“习惯你吓我?”
“习惯我在身边。”
戴诗佳静了静,将手中水瓶放下。
徐光磊不说,但她隐约明白了那回她的痛哭崩溃在他心里投下震撼。他的自责远超乎想像,然而她绝无拿此事惩罚于他的意思。
她转身环抱住他。“没有。”感觉他身子微僵,她说道:“但我习惯了当我需要你,你会在。”
他沉默。当戴诗佳抬头想看他究竟想些什么时,那沉沉的声音说道:“有点饿了……对了,我买了冰淇淋,你上次说想吃的甜死人不偿命的奶茶口味。”
“甜死人……是有多甜……”何时他也学了这转移话题的技能?戴诗佳看他从冷冻库拿出一个圆筒纸盒,又拉开抽屉拿了汤匙,她想接过他却不给,就这么挖起冰淇淋要喂她吃。“唔,我自己来吧。”
“这是甜死人不偿命的套装组合,满怀感谢的接受吧。”徐光磊将手举高,不让她抢汤匙,坚持她让自己喂。
戴诗佳想逃,腰间又被扣住,于是她只好十分别扭地配合着吃了口。
“甜吗?”他问着,也挖了点送入口。
“甜到有点恶……”她不得不诚实。以后挑冰淇淋不能单看包装,还是要选对品牌。
“我也觉得。”他笑着放开她,将冰淇淋又收回冷冻库。“那喝点茶,吃饼干好了。”
徐光磊的背影在厨房忙碌,烧水、备茶叶,戴诗佳退了几步欣赏。
距离日本之行过了几个月,他们之间似乎回到第一次交往时,又似乎有什么不同。独处时他会显出一点霸道,但她也确确实实能感受到他的温柔,有时甚至温柔过了头……她无法不去猜那温柔源自内疚心理,霸道则是一种障眼法。戴诗佳抿抿唇,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
“嗯?想吓我?”徐光磊握着热水壶的手稳稳当当,丝毫不受她影响。她抵着他的背,摇摇头。“想抱你。”
他一顿,放下手边事物,转过身来将她纳入怀中,弯身吻了下她前额。戴诗佳忽然问:“你为什么从没告诉我,爸爸找过你谈话的事?他都说了些什么?”
徐光磊顺着她发丝。“他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我们还没分手前的事了。”
“你还没回答我,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