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宴尴尬的转身,“齐管家是我。”
齐管家是老爷子身边的管家,也是整个苏宅的管家,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全权由他来负责打理。
随着这一声怒斥,楼上的声音也一瞬间消失了。
齐管家见是廖小宴,不动声色的道,“原来是二少奶奶。”
“我来给爷爷送参汤。”
“这些活不都是下人的事吗?是谁在那偷懒,二少奶奶告诉我,怎能让二少奶奶做这些事。”
“是我主动要过来给爷爷送的。”
“老齐,是谁在楼下?”老爷子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的,随即扬声道,“爷爷,是我,默言。”
“哦,默言,来了,快上来吧。”
齐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廖小宴端着托盘跟齐管家点了下头,昂首挺胸平稳的端着托盘走上楼梯。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爷爷,厨房里熬的参汤我给您端过来了。”
“这种事情不用你亲自动手,”老爷子笑眯眯的全然不像刚才还在发脾气的人。
“也不是我熬的,我就顺道跑了个腿而已。”
“有心了。”
随后跟着上来的齐管家把老爷子的餐具从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拿出来,靛青色的餐袋用麻绳缠着,一字摆开,然后掀开罩子。
“不用你伺候着,下去吧。”
“是。”
看来不用廖小宴自己瞎操心,这在大宅子里生活的人啊,随时都提着几分小心。
那餐袋分门别类的摆着两排餐具,第一排银制的餐具,第二排则是红檀木的餐具。
老爷子端起小盅用银勺子喝了一口,又放回桌上,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默言,下午不是去参加天恒的画展开幕了,怎么样?”
廖小宴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老狐狸,明明已经知道这事了,还来问他。
“出了点事,天御回来心情不太好,就进了书房,我想让他静静,就自己出来了,所以才赶上来给爷爷送参汤这样的好活。”
老爷子呵呵笑起来,“原来是到我这来躲炮火来了……”
廖小宴被人戳破心事,尴尬的一笑,反正躲炮火总比故意来偷听他讲电话要好一点。
“你这个傻丫头,其实天御越是如此,你就越应该陪在他身边,这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还要爷爷来教你吗?”
“他的禁忌太多,我总怕不小心就犯了他的禁忌,”廖小宴话说出来委屈的不得了。
“他身体不好,有些事情你要多担待,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才是属于他的当下,这点你还拎不清吗?”
廖小宴心下微跳,老爷子这是变相的承认苏天御有一段伤心的过往吗?
也是,像苏二少这样的人中龙凤,简玲玲都说了车祸之前,苏二少是万人迷,怎么可能过去没有人。
高冷无情的苏二少,之前肯定是受过什么情伤。
从老爷子那里出来,廖小宴回到了房间,宇文岚已经不在,浴室里隐隐有水声传来。
有佣人把晚饭送了上来,不是小叶,廖小宴随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二少奶奶,我叫燕子。”
“哦,怎么不是小叶来送?”
“小叶姐姐去了夫人那里。”
“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苏天御洗完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廖小宴听到动静,在偏厅里喊了他一声,“吃饭了。”
“我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要吃一点。”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
“你可别误会,我一点都不想管你,既然已经达成统一战线,你得把你的人是哪些,跟我说一下吧。”
苏天御驱动轮椅来到小偏厅,看着桌上一点都没动的饭菜,沉声问,“怎么了?”
“今天是燕子来送的饭,不是小叶。”
苏天御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诮,“看来你很怕死。”
“是啊,怕死了,我可没有活够,所以得要紧抱二少爷的大腿,”说完极其狗腿的看着苏二少。
苏天御从鼻腔中哼了一声,“放心吃吧,毒不死你,小叶是母亲的人。”
苏天御晚上还是一口饭都没吃,就早早的爬上床休息了。
是夜。
廖小宴在一阵惊叫声中醒了过来,身旁的苏天御浑身抖的厉害,正在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黑暗中,苏天御瞠目欲裂,待满目的血红消退了一些,眼睛才恢复清明。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梦到那场车祸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糊住了他的眼,他也不知道是谁的血,仿佛有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疼痛席卷全身。
“好了,好了,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都过去了,过去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仿佛带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