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阴沉中,秦明盘膝而坐,将那金色液体暂且放在丹鼎内,闭目调息起来。
这琼玉空间极为奇妙,秦明这一番调息方才发现,元神之体的他,在这琼玉空间内,恢复的速度极快,这琼玉空间似乎对于滋养元神颇有奇效,难怪头骨那近乎崩溃的元神,如今已然凝聚出大致轮廓。
眼看秦明闭眼调息中,头骨慢慢的挪动脚步,往丹鼎边上凑了凑,没了业火焚烧,他却是能够距离丹鼎更近一些。
头骨紧贴着丹鼎一侧,看着丹鼎内那金色的液体,回头小心的看了秦明一眼,看到秦明并未察觉,这才慢慢的探出手去,似要将那金色液体抓在手中。
不过,头骨那刚刚具有轮廓的右手尚未接触到金色水滴,也不知为何,极为不舍的又收了回来,深深看了秦明一眼,退后几步,在秦明身边坐了下来。
暗自叹了口气,头骨也开始闭目调息。
秦明这时方才睁开眼睛,扫了那头骨一眼,随即再次闭合。
半日刚过,秦明疲惫的元神就已经完全恢复,缓缓站起身来,头骨尚在打坐之中,秦明向外看了看,琼玉之外,那凶兽所化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出去,整个洞府内除了流水潺潺之声,再没了其他声响。
一截手臂自琼玉内探出,抓住旁边一件寻常法宝,快速的收了回去。
打量了一下手中法宝,这法宝巴掌大小,成一盾牌形状,应该是某件防御性的法器。
没心思去细细查看这法宝的用途,业火再起,这盾牌形状的法宝直接被秦明扔了进去。
就如同先前的短剑一样,这盾牌在业火的焚烧中,表面也开始了融化,不过,让秦明大感诧异的是,随着炼化的时间增加,这盾牌都已经完全融化,却并没有本源气息的产生,五日过后,仅留下一部分残渣在丹鼎底部。
秦明眉头紧锁,等到元神恢复完毕,却是急不可耐的从外面又偷了一件法宝进来,看也不看,直接扔到了丹鼎内。
“论品阶,盾牌跟那短剑都属人级中品法宝,为何这盾牌内并无本源气息存在”,秦明想不通,只能通过这一次次的祭炼,试图找到其中的缘由。
将法宝精华炼出,比炼丹要简单许多,最起码不用煞费苦心的让种种不同的属性相互融合在一起,只需要控制好业火燃烧,将精华炼制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秦明这接连不断的炼制,头骨可是无聊坏了,若是一个人也罢,偏偏现在多了一个人,不说些什么,就这样站在自己旁边不说话,反而让头骨更加无趣。
“喂,你不觉得累么?”头骨悻悻的对秦明说道,回应他的,却是秦明匆匆的一瞥。
“其实,没了肉身,你也不必如此急切的想要重凝,你看吾,这都万年了,不还是没有肉身么?”
“喂,吾在跟你说话呢!”
“你这小修,你可知晓,若是在万年前,有人胆敢不理吾,吾早就将其炼成傀儡,让其不如轮回,受尽所有天下之苦!”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你不要以为吾不敢拿你怎么样!”
这般啰啰嗦嗦,就像是一只蚊子一般,不叮咬也就罢了,偏偏在你耳边飞来飞去,秦明一心放在丹鼎内,被这头骨一连串的吵闹,终于忍受不住。
“聒噪!”
秦明一声冷喝,那充斥而起的杀意倒是让头骨猛地闭上了嘴巴,碍于身上的禁制,秦明如此对他,尤其是那杀意那么的强烈,倒是让他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悻悻的走开。
在这段时间内,冰封之地外围,五道身影一直在静静的等候,其中三人俱是婴变之境的老怪,唯有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修士,不过才筑基修为。
这五人正是斗邪三子中的老大老二,以及青木和其道侣,面色最为阴沉的老者,衣衫也与另外四人不同,正是从一开始就追击秦明的苍松子。
五人俱都盘膝坐在虚空,青木和那女子坐在斗二和斗一身后,四人共处一方,至于那苍松子,则坐在距离四人十丈开外的地方。
“哼,这都十几天过去了,日后这斗邪三子的名号,依老夫来看,却是要改上一改!”苍松子冷笑,看着面前四人,心中咒骂道:“你们不是要抢么,这下倒好,堂堂婴变老怪,竟然为追一筑基小修,双双死在了里面!”
斗二面色一怒,刚要起身,斗一横臂一拦,不动声色的望着苍松子,沉声道:“苍松子道友,或许这途中有什么变故,以三弟修为,寻常凶兽拦不住他”。
苍松子斜了斗一一眼,嘴里说着:“希望吧”,面上那抹嘲笑的神情倒是丝毫未变。
斗二眼中杀机流露,暗自与斗一神识交流:“大哥,合我二人之力,杀了这苍松子应该不难!”
斗一微微摇了摇头,瞳孔收缩中,知晓这苍松子成名比自己还要早些,既然敢停留在此,想必定然有所依仗,贸然出手,若是被这苍松子逃掉,日后两宗交涉起来,反而不利。
只听斗二神识传音而来:“大哥,三弟莫不成真的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