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正是洁尔。√她从巨石上滑下来,率先奔向不远处野猪丢下来的猎物,正是苏兰特。幸运的是,小男孩几乎没怎么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昏死了过去。很快,村长亚当带着几个手执弓箭叉锹的村民赶来,见儿子相安无事,感激涕零,便要向布下跪膜拜。布觉得不好意思,执意将村长扶住,不让他作此大礼。村民们将布围住,争言表达愤怒填膺之情,并出言恭维。布一一受用,称野猪已受重伤,这晚必除这个祸患。洁尔站在一旁冷观,没有说话,直到村长等人离开,才开口问道:
“你来干什么?”
“这么棘手的事件,索斯特因先生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啊。”
洁尔冷笑道:“这是个人委托,委托书是我一个人签的字,副本还在我手上。你给我解释一下,那位肚子里养头笨猪的大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猪么?”
布挠首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释啦。现在最主要的是,眼下这个畜生很不一般,乘它受伤了,要尽快铲除才是啊。”
洁尔哼了一声,望向野猪消失的方向,说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将弓箭放回背囊,抽出腰间短剑,“这畜生我遭遇过一次,射中它一箭,看起来很忌惮我的火箭。然后,我就再也撞不见它了,它似乎总能知道我在哪里,然后,带着我绕圈儿。”
“肯定是你追得太慢了。”
洁尔怒道:“你放...放屁!哼,懒得跟你废话了。”
两人这时已在野猪中箭逃跑处蹲了下来。洁尔放佛自言自语道:“总觉得不对劲儿,这畜生难道有通天的慧眼?能闻到人的气味?真是不可思议,透着邪门儿,”抬起头看着同伴,“然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啊?”
“想知道么?然后,然后,我懒得告诉你。”
猎人们观察雪地上野猪凌乱的足迹,发现同时有一条点状血迹循着足迹延伸而去。两人却也不敢怠慢,洁尔手持短剑,带头在前,布将弓箭搭好,置在手里,小心跟在后面,便向血迹延伸的方向赶去。两人紧步追寻,却是上山的路。地势渐高,转而,一处较为平缓的松林地带。寒风紧劲了一些,卷动雪珠,直往脸上扑,又刺又痒,很不舒服,且雪地行路艰难,光线也多受遮挡,景物影影绰绰,危险难料。布心生悔意,开口想跟洁尔说话,商量暂退的打算。洁尔却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四望。布也紧张了起来,放眼望去,周围除了一棵棵紧密相间的松树,什么也没有;注意倾听,除了寒风鼓动耳膜时产生的呼啸声,什么其它声音也没有。布正欲嗔怪,洁尔压着声音道:
“我简单给你说吧,我怀疑有一只乌鸦跟它是同伙儿。这个怪东西一直跟着我,这能解释我为什么一直追不上野猪。然后,我射了它一箭,好像受伤了,我不能肯定,说不定,这东西现在还在监视我们呢。”
“一只乌鸦?”
“没错。一只从不鸣叫的乌鸦,跟我半天,没见过它出声。邪门得很呢。”
布见洁尔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提自己的想法。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松林,心料按照失血量,野猪定会倒在不远的某处了。让人失望的是,地上的血迹渐渐稀少,野猪依然没有踪迹,只有那一排足迹依旧向着远方延伸。地势却越发险逼难行。有这么一小段路,脚下便是一处高陡的深谷。也不知过了多久,猎人们确信自己已经处在深山之中了。野猪的血迹已经消失,只剩下那一排依旧规整的足迹。布张眼四望,只见处处层峦叠峰,险峻高挺,直逼云霄,道道都是无法逾越的围嶂。身处这方阒寂寒冷的山谷,在这凄凄雪夜之下,布想象自己放佛处在一个永远也不会有人探知的坟窟里,前途茫茫,危机重重,即便死了,也无人知晓。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恶魔精心设计的邪恶陷阱,越想越觉得可怕。他至此再也按捺不住,开口撺掇洁尔放弃任务,就此返回。洁尔瞪了同伴一眼,不置可否,只管兀自往前走。布没有办法,只得紧紧跟随。
又走了一程,一个偌大的洞口出现在猎人们眼前,野猪的足迹消隐向黑黝黝的洞口里去了。猎人们小心靠近洞口。洁尔向洞内射出一支火箭,确定山洞很是幽深。对于是否冒险进洞,两人发生了分歧,争吵了片刻,洁尔气冲冲地要摸黑进去。布连忙将她拉住,劝道:
“好啦好啦,别这样。我去做火把。”
“你快点,真是罗唣人啊!”
布用匕首砍伐剥削出一根短木棍,将背囊里的一块破布撕开,把仅剩的一点鹿油抹上,一齐儿裹紧扎好。见火把制成,洁尔一把抢了过去,捏出火焰,点着火把,率先踏进洞穴。洞穴里明显暖和了很多,空气陈闷而潮湿,裹杂着或是各种动物粪便腐烂发酵后产生的刺鼻味道。布担心前途或有危险,洁尔应付不足,要求接过火把,探在前面,却被对方一口回绝,数次提议无果,只得小心殿在后面。猎人们深入洞穴大概数十米,原本坑洼的地面突然变得平坦了起来。布正诧异,惊见前方出现一扇方方正正的怪门,稍稍靠近,大吃一惊,连忙拉住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