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率先奔上前去,将尼格勒斯抱在怀里,见他已经烧成了一个碳人,而一双眼睛犹然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泪如泉涌,哭道:“你何苦如此,你何苦如此啊!”
尼格勒斯呢喃道:“回去,回去...”声音嘶哑低沉,听起来已经不像是他的声音了。
李瑶道:“好的,我们回去!”说着,欲将尼格勒斯抱起来。突然,尼格勒斯嘴里的鲜血如粘稠的番茄一般,喷涌而出,接着,脑袋歪了下去。李瑶见此,失声痛哭起来。
帕德里克道:“不想这位小友性烈如此!”
多娜道:“文质彬彬之人,我也不意如此。”
士兵们围拢了上来,勤务兵请示如何区处。帕德里克道:“人都已经死了,你们下去吧。”
李瑶抬起头来,问道:“请问将军,尼尔可有什么临终遗言?”
帕德里克道:“人疯癫至此,还能有什么遗言?”
李瑶道:“谁能保证您说的便是实话?”
帕德里克闻言变色。多娜提醒道:“李,不可信口胡说!”又对帕德里克道:“将军允许李瑶将遗体带走,着便处理吧。”
帕德里克点头应允。多娜招呼副队长巴德诺上前,李瑶怒气冲冲道:“我自己来!”说着,抱起尸体,下台而去。杜尼斯也跟着去了。帕德里克指示勤务兵前往调停,安排船只。
多娜道:“将军原谅李的唐突。康纳德与李是多年挚友。本次游历,李本安排之列,主动请缨,也是寻找他的这位朋友。”
帕德里克道:“多娜,您如此说,便是小瞧我帕德里克了。只是,这位小友应是怀疑我动用私刑,逼疯了他的朋友。我该如何自明呢?传言下去,我帕德里克可受不了这个冤屈。”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君子,待人以道。首先,我得让你们相信他是自己疯掉的。”
“您不用自明,我们相信的。”
帕德里克摇头道:“这关乎本人以及并川府的声誉,不可草率。这样吧跟我来。”
在帕德里克的带领下,一行人离开平台,钻进大屋院门,穿过废墟,踏上数十级台阶,来到一处山壁前。只见山壁上赫然开有一个洞口,数个公府士兵全副武装,在前把守。队长杜尼斯留下两个同伴,协同把守。两个士兵手执火把,带领众人山洞。脚下又是一道台阶,却是向下的。洞里黑暗温暖,潮气很重。众人缓缓鱼贯穿行。帕德里克问道:“多娜,你能猜出这是什么地方么?”
多娜道:“这里难道是一处远古遗迹么?”
“远古建筑不假。我怀疑此处曾是一处墓穴。只不过,被改成一处监狱而已。”
“康纳德便被关在这里么?”
“不是,他与一部分变异人关在大屋里,拘留处已经焚毁了。剩下的变异人都在这里。这也是我带你们来此的原因。”
“这些人都像康纳德一样疯狂么?”
“从目前调查来看,疫气会导致脑部受损。有人立刻便死亡了,侥幸活下来的人行为也会异常,其中多数人变得易怒、残忍、好杀。具体反应各有不同,有的人严重一些,有的人看起来要轻微一些。按理,这些话我向诸位不应该透露。”
库叶儿问道:“这伙盗贼为什么要冒险关押这些变异人呢?”
帕德里克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在做某种实验吧?目前还没找到相关证据。”
多娜道:“听闻风夷山里也有一处古代遗迹,那里情况如何?”
帕德里克道:“那处遗迹十分偏僻,除了洞穴空间甚大,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库叶儿道:“听说那里有一处深不见底的地洞?”
帕德里克道:“确有一处诡异地洞,深不见底,传言通往恶魔地府。军方正在调查,细节暂时不便透露。”
正说着,众人来到一处平缓地。尽头处有一扇铁门,数个公府士兵在此把守。打开铁门,又是一段向下的石梯。空气越发潮闷,梯道与石壁皆是湿漉漉的,放佛水淋过一般。众人走了一阵,帕德里克道:“我们到了。”行过一处弯道,前方闪出点点光火,视野阔然,果然又来到了一处平地,空间甚大。帕德里克道:“这里便是最底层。看起来原本只有数个房间,横遭破坏,不成模样了,”说着,疑惑四顾,问道:“怎么回事,人呢?”眼前偌大的大厅足有数百纳瓦,顶上以及四壁或垂或插,设有不少油灯。两边用铁栅栏隔出了大大小小不少小房间,应是羁押囚犯之用。这些牢门无一不被打开。一些人衣衫褴褛,或伏或趟,散在大厅各处,一动不动,像是死去的囚犯。地面上血迹淋漓,似经历过惨烈搏斗。四下里却看不到一个公府士兵。众人来到大厅中央,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儿。帕德里克令一个士兵前往后厅查看,另一个士兵检查大厅里的变异人尸体。士兵检查数具尸体,嘟囔道:“这些人身上没伤,好像是活的。”正说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又惊又疑,将女士们簇拥在里面,欲退回去。就在这时,地上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