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笑道:“一言难尽,你怎么会在此处?”
昆顿道:“生业艰难,听闻这里有发财的路子,便命也舍得了,随便赌上一把。”
“此处危险倒应是真的,发财的路子嘛,还是上别去寻寻为好。”
“你说得倒是有点道理。只不过,金眯钱眼,怎么说,还得赌上最后一把。”
“赌什么?”
“哈哈,暂且不说,你到时就知道了。”
如此闲话片刻,李瑶问道:“你可知道尼格勒斯么?”
“我与他见过一次。听说,他带着他的小队,早就进去了,到现在踪迹全无。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瑶道:“我见过他了,”说着,将所闻所见大略通报。
“我就说嘛!靠他那几个人有什么用?他自视甚高,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此了局,也是可惜了!”
“城里可有什么消息?”
昆顿道:“我也有些日子没在城里了,正准备回呢,这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折叠纸来。
李瑶接过翻看,原来是一份招募通告。大略看毕,问道:“佣金很丰厚啊!这康尼先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康城现在鱼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可以谈。不管是真是假,先去看看再说。”
李瑶疑问道:“你现在怎么弄成这个模样,很缺钱么?”
昆顿叹息道:“用你的话说,一言难尽啊。”
过了片刻,一行人来到了康城城楼下,但见城楼高耸,颇为雄壮。康城原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繁华城镇,南邻丹河,商旅云集,往来赛尔的商船常在这里聚集。第二次圣战时期,帝国在康城、乔林一带修建坚固阵地,抵御科多人的入侵。圣战以后,城镇得以不断发展,城内河道纵横,房屋鳞次栉比,城外建有并川府最大的转运码头,已成为一个拥有数万人口的大城市。城门口人来人往,设有岗哨,只是简单检查证件。三人没有遭到刁难,顺利进得城来。李瑶笑道:“带你们喝酒去。”
城里房屋众多,鲜有复层,大多属砖石结构,依河或街道而建,建筑风格古朴。三人离开石板大路,转入小径,曲曲折折,也不知转了多少弯儿,在一家小酒馆门前停了下来。小酒馆名叫“小比特”,房檐下插挂一张看起来非常古旧的木制招牌。三人系好马匹,推开木门,温暖阴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有酒香,夹杂其它不可名状的味道。酒馆里光线阴暗,人声嘈杂,壁炉里火焰正旺。三人稍稍适应,放目望去,只见小酒馆里共有十来张桌子,分布舛乱,错落各处,几乎坐满了客人。两个招待女郎身披薄纱,裹着抹胸,下罩短裙,扭臀摆腿,穿梭其间。三人便在唯一的一张空桌旁坐下,昆顿大声召唤。一位招待女郎非常美艳,前来相应,笑问道:“各位老爷,喝点什么?”
昆顿伸手在女郎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我们就点你!”
女郎冷笑道:“瞧您这副模样,您还是点头猪吧,跟您搭配。”
昆顿道:“小丫头嘴上很利索。你看看他,公子哥儿,可是付得起的啊。”
李瑶笑道:“麻烦给我们来三杯果啤,不要温的,再随便来点吃的。”
不一会儿,女郎托盘将酒与食物送到,见李瑶在盘中扔下一枚银币,连忙致谢。李瑶问道:“请问卡瑟琳还在么?”
女郎道:“您好久没来了吧?她不干了,听说跟人跑了。”
李瑶道:“却是有一阵没来了,真是遗憾呢。你叫什么名字,好像没见过你呀?”
女郎答道:“我叫美芙,就是顶替她的。”
李瑶问道:“你穿这么少,不冷么?”
美芙答道:“不冷啊,已经习惯了。”
昆顿道:“美人儿,你要嫌冷的话,我的衣服借给你披一下吧。”
美芙道:“不用把您的皮收好。”
李瑶呵呵直笑,说道:“你别理他。那么,美芙,你晚上有时间么?”
美芙闻言红了脸,面露犹豫之色,偷眼打量,见对方又扔下一枚银币,连忙将银币揣进短裙兜里,低声道:“行吧,行吧,别扔了!您下班前再来,千万不要给老板知道了。”说罢,离去了。
昆顿道:“这女孩儿看起来像个雏儿,你又是赚上了。只不过,你可是领过告沐的人,不如让给我吧?”
李瑶笑道:“我未婚,她未嫁,何碍洁律?有道是人生在世,自观门前花,自清窝边草。你自吃你自己的。”
昆顿叹道:“人丑不怪父母,不怪怎行?得了,有空还是上院阁找那些残花败柳吧!”
三人吃喝完毕。李瑶令小五往寻酒馆老板。不一会儿,老板来到,老远见到李瑶,嚷道:“哎呀,这可不是我的仇人么?还敢大驾光临呀!”这老板三四十岁的年纪,瘦高个儿,身穿长袍,戴着一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