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宛闻言,不得不面对司蓉,抬起头,再次行礼。
恍如当头一棒!
司蓉看了一眼张小宛,果然如是!
那原本不是件大事,司蓉此前从没放在心上,现在突然感到,一切蹊跷得可怕。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司蓉猛地看了一眼陈济。
陈济顿时心虚起来,不知该作何解释。
“皇上……皇上!韩夫人和河西王不见了!”卓谨带着人,慌慌张张从永福宫跑了出来,跑到陈济面前。
“什么?”陈济一脸惊愕。
自从成宗妃嫔及司偃迁入永福宫,永福宫的门外和墙外到处都留有侍卫,不分白天黑夜地坚守此处,韩夫人母子如何就能不见了呢?
“奴婢找不到韩夫人和河西王,问里头的人,都说好几天没见到他们母子了!”卓谨更清楚地解释了要禀报的内容。
陈济心中疑惑,抬脚往前。
司蓉也面露担忧之色,忙快步去看。
刚跨进永福宫一步,一股怪味扑面而来,陈济受不了这个味道,赶紧退出门来,并同时拉着司蓉:“还是出去吧。”
司蓉才刚看见院中有两个头发凌乱的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容,就被陈济推了出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里面的蓬头垢面之人已经看到司蓉,慌慌张张追赶过来:“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那人刚凑近永福宫大门,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住,挡在门内,仍大喊着:“皇后娘娘救我!”
司蓉一阵心惊,吓得后退几步,又忍不住去看那人,没认出是谁。
陈济走回原处,又问卓谨:“你的意思是说,别的人都还在,唯有韩夫人母子不见了?”
“正是。”卓谨低着头作答。
陈济胸中怒火顿起,瞥了一眼门外、墙外守门的侍卫,一声厉喝:“一群废物,把方湘给我叫过来!”
卓谨得令,忙叫人去传方湘。
永福宫门下,那人一直扒着侍卫们的佩剑,在门槛之内探头往外看,又盯住司姚:“姚儿救我!姚儿!”
司姚意识到,那是孟雪。
孟雪发髻蓬松,衣裙粘尘,满脸惊恐之色。
当初司姚被桃叶捅了一刀,又被王玉关进大牢,多亏孟雪在成宗面前求情,才救了她一命。在所有表姐妹之中,孟雪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了。
“皇后娘娘……”司姚三两步走到司蓉身旁,想要替孟雪求情。
谁知刚开口,就被司蓉冷冷打断:“姑母称呼错了吧?这里哪有个「皇后娘娘」?”
司姚尴尬站着,她应该明白,司蓉是不乐意当这个皇后的,可是时移世易,她总不能像以前那样直呼「蓉儿」吧?
说是长辈,司姚跟司蓉可不熟。
“蓉……公主……孟雪肚子里怀的,是成宗的骨肉,那也是您的亲弟弟……或者亲妹妹,住在这种地方,孩子岂不危险?”司姚陪笑着,讨好般地央求司蓉。
司蓉正想着亲弟弟司偃的去向,心里乱糟糟的,听见司姚的求情,更觉心累。
孟雪有孕这件事,司蓉原本是知道的,但在成宗死后,司蓉又给忘了。
身为长女,父亲已然过世,所留幼弟幼妹似乎是她的责任。
这样想着,司蓉的目光不自觉瞟向陈济。
陈济便回头命令阻拦孟雪的侍卫:“放她出来。”
侍卫们收了佩剑,孟雪欣喜若狂,泪流满面,一溜跑向司姚。
司姚正要接住孟雪,孟雪忽又想起什么,忙跪地向陈济、司蓉叩拜:“谢皇上恩典,谢公主恩典。”
陈济没有理会孟雪,只是随口吩咐卓谨:“给她另外安排个住处吧。”
卓谨低头笑问:“还请皇上明示,安排在哪一处呢?河西王现在找不着,赐居河西王府于理不合。”
司姚忙插了嘴:“不用另外安排地方,就叫她跟我住就行。”
陈济沉默片刻,又对卓谨说:“后宫之事,自该皇后做主。”
卓谨只好又转到司蓉面前,躬身一拜:“恳请皇后娘娘示下……”
“要我说几遍?我不是皇后!”司蓉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话音落,胸口又疼起来,她连忙捂住,猛地想起自己不敢大声。
“公主,还是叫田太医来看看吧。”小莺忙扶住了司蓉,脸色和司蓉一样难看。
陈济不能不担心,又连忙吩咐卓谨:“赶快派人宣田太医入宫。”
卓谨领命,再对着司蓉躬身一拜:“昭阳殿已经收拾好了,请公主过去歇息,田太医稍候就到。”
昭阳殿,在前朝大齐建国后,一直属于中宫居所,上一个住在那里的人是沈慧。自孝宗辞世,便一直空着了。
“我不是皇后,为何要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