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宴会的地方叫做“聚英堂”,是鸿福书院最高大雄伟的一处建筑。【文字之光】
邹老先生在鸿福书院地位超然,座次比院长还高。他的一众学生也都地位崇高,连没有功名的明依依,都是挨着在杨瑞和付祁峰,待遇比书院里许多“优等生”还要优越。
此时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不少人来回走动,打着招呼。
“这位是王平贤弟么?小小年纪居然能得邹夫子垂青,真是让人羡慕。不知贤弟如今是何功名?”有两人凑到明依依面前一边打量她一边问道。
这两人如今都是举人,同样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他们是如今鸿福书院最被看好的两个举子,陈院长曾经推荐他们给邹老先生当学生,可是都被拒绝了。两人心高气傲,觉得似乎是明依依抢了他们的名额,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听说她什么功名都没有,心下忿忿,有意挑衅。
“在下正是王平。两位兄台怎么称呼?”明依依明知来者不善,却不失礼数。
其中一人高高瘦瘦,名叫江若明;另一人中等身材,眼角有颗黑痣,名叫郑放之。郑放之道:“王贤弟,我等都是举人,你见了我们,也应当行礼。如今你却连站都不肯站起来,这样不知礼数,在咱们鸿福书院,可是不行的。”
江若明道:“正是,‘明礼重道’可是咱们书院的第一训呢。”
明依依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位兄台,我虽记不住你名字,却记得书院第一训乃是‘孝义谦恭’,第二才是‘明礼重道’。这样混淆不清,在咱们鸿福书院,可是不行的。”早在进入书院的第一天,她就在大门前的巨型石碑上看到过这四句:“孝义谦恭,明礼重道,高志厚德,兼爱共济。”
一旁的付祁峰和杨瑞互看一眼,发现对方果然也在偷笑,均想:“小师弟那个‘七人分量’脑子,怎么可能记不住你名字?这是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好么?”
江若明脸上一红,清了清嗓子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想考考你罢了。算你过关。只是,你见了我们不起身行礼,这可不行,得罚。”
明依依也火了,她身有残疾,虽不惧人嘲笑,却也讨厌被人纠缠不休:“兄台若是不服,大可自残身躯,跟我一样。”
付祁峰和杨瑞见状,也起身过来劝道:“江兄,郑兄,两位雅量,何必跟一个小孩儿较真?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郑放之见有人给明依依撑腰,更是不忿,道:“若是王平兄弟自罚一杯,我们便不计较了。”
明依依却咽不下这口气。她早见到见宴席上也设了投壶,彩头是一小坛“紫金醉”。据说这酒相当烈,一斤能醉死一头牛。明依依早就看上了这坛烈酒,只是师兄们都知道她厉害,没人敢挑战她。如今这两人不识好歹,正是个机会。她指着投壶处,向郑、江两人道:“这次我不服,我要挑战二位。二位要是输了,敢喝那坛紫金醉么?”
郑放之也是投壶的好手,心下冷笑,点头道:“好哇,初生之犊不畏虎,贤弟敢挑战,为兄自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