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绣抛出了问题:“谁最可疑?”
太子冷哼一声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谁得益最大,谁就最可疑呗。【文学之魂】”
崔锦绣道:“这么推断是有有理,不过……这不是太过明显了么?”
如果太子出事,按理说得益最大的应该是四皇子元桢。
太子元晗的生母,先皇后赵氏早逝。当今的皇后原本是嫔妃,后来晋位成了皇后,又生了四皇子。
除了他这个太子,皇子中就只有四皇子是嫡子。太子若有闪失,四皇子便最有可能取而代之,成为太子。
正因为如此,四皇子元桢平日里极为低调,很少与人来往,连存在感很低。
四皇子体质孱弱,皇后对他管教极严,不,应该说保护得极为严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对他的行踪必须了如指掌,连出个恭都要找人看着,嘴里说是怕他调皮不懂事,实际上是怕他摔着磕着。
一个极为低调的儿子,一个极为会作的母亲。
对缺少母爱的太子来说,这个弟弟的境遇与他正好相反,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对于这个弟弟,太子是三分羡慕七分怜悯。两人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不,可以说话都没说过几句,没太多交集。
这样的一个弟弟,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母亲双眼,若说他想做什么坏事,他那位总是宠溺过头爱操心的母亲,说不定会揽过来一手包办吧?
确实合情合理,甚至——合情合理到,哪怕不是他做的,别人也会往他身上想。
“确实显得太过明显了些,”太子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脸色平静,“那你说,还有谁更可疑?”
崔锦绣道:“如果要这样算,谁都可疑。太子不妨反过来想想,有没有谁最不可疑?”
太子冲口而出:“荣妃。”
荣妃的儿子是皇帝的养子,兄弟中谁都有可能想要争储,唯独他不会。
“那么秦王妃也可以排除了?”崔锦绣摩挲了一下下巴,道,“今天在场的人里面呢?殿下有没有觉察出谁有异样?”
这句话倒提醒了太子:如果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为了验证计划是否成功,说不定会亲自到场查看情况。
太子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忆道:“我最先看到的是靖安侯,后来是六弟、荣母妃和大嫂,再后来就是那些女眷。”
他分析道:“靖安侯是单独从另一条道上拐过来的,六弟说与他有约,他应该是过来找六弟。六弟——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和荣母妃、秦王妃一起追野猪。那些女眷——都吓坏了,就数荣母妃和大嫂算是镇定的。荣母妃——经历过大风大浪;大嫂——性子原本就野,一向豪爽率直,不像是会使暗招害人的,也没有动机……”
分析来分析去,太子有些沮丧地道:“这些人好像还真没什么大破绽……”
崔锦绣又建议道:“那要不从那毒着手。那是什么毒?太医有没有查出来?”
太子一拍大腿:“对哦,确实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走,咱们去问问。还有今天中毒那小道童,不知怎么样了。当时靖安侯随身带了解毒的药,也不知道灵不灵。”
崔锦绣眼睛一亮:“靖安侯能解这毒?殿下,这就是疑点啊。您想想,下毒的人,为防自己误中,肯定会配备解药啊。反过来说,有解药的人,会不会就是下毒的人?”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冷笑一声,道:“走吧,陪我去探望一下那个中毒的小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