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不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徐氏看着沈暇玉这样子,连忙追问,不过她才一抬起头来,就看到沈暇玉这不适的样子,于是紧张道,“小姐,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看着沈暇玉这用手拧着衣角的样子,她担心得很,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没有事情。”沈暇玉的眉宇放松了开来,她抬眸,那眉眼之间有种淡淡的忧愁。
她只是刚才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适,实际上也也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我们就先不看了,反正这些都是小姐的嫁妆,更何况这一次小姐是嫁给苗王,以后小姐就是亲王妃了,张氏胆子再大,这会儿也是不敢给小姐上眼药的。”徐氏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箱子装好,然后放回了地洞里。
等她把这一切都弄好之后,沈暇玉已经走到外面坐定了。
她坐着在外面烤了一会儿火,这室内的火燃烧得噼里啪啦的,沈暇玉感觉到外面似乎很是吵闹。
她蹙眉对着从内室里面走出来的徐氏道,“奶娘,外面怎么这么闹?”
“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看看。”徐氏也感觉到奇怪,她们这个院子是整个侯府里最偏远的地方,比景苑是好不到哪里去。
一般侯府里有什么闹热的消息也是传不到她们这儿来的。
难道说是苗王来提亲了,但是感觉那动静又不像。
徐氏说完,看着坐在软塌上烤火的沈暇玉,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她又上前,帮沈暇玉把披在身上的披风往上拉了拉道,“老奴不在小姐身旁,小姐还是要保护好身子。”
看着徐氏这唠唠叨叨的样子,沈暇玉不得一笑道,“奶娘,我都已经及笄一年多了!怎么会还是小孩子呢!”
说完,沈暇玉往徐氏的怀里靠了靠,那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徐氏一笑道,“小姐,你可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不管多大,在老奴眼里,小姐还是小姐。”
“奶娘。”沈暇玉伸手抱住了徐氏,她靠在徐氏的怀里,甚至能感觉到徐氏怀里那淡淡的皂角粉香味。
在她的记忆力,好像奶娘身上的味道,一直就是这皂角粉的香味。
徐氏见沈暇玉跟小时候一样喜欢缠着她,不由得轻笑了一下,语气温和道,“小姐,你先好好休息着,老奴先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恩。”沈暇玉甜甜地应了一声,她抬眸,看着徐氏那温和的笑容,心里也变得暖了几分。
有奶娘在身旁,她才感觉到,她从小到大不是没有人疼爱的。
沈暇玉松开了徐氏,她自己把披风盖好道,“那奶娘你快去快回。”
徐氏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几分,那雪风刮得人的脸也有些生疼,徐氏抬起手来把脸上的风雪给挡住了。
她一走出屋子,就感觉到有咿咿呀呀的啼哭声。听起来凄惨极了。
徐氏蹙眉自言自语道,“怎么哭得这么大声?”
奴才是不可能这么放肆地哭出声来的,而且小姐的院子里都能听见哭声,也就知道哭的人不少。
这样的架势,当年先夫人去的时候有过。
难道说……是府里哪个主子没了吗?
徐氏正想着的时候,她就顺着那哭声走了去,一不留神间,她竟然到了张氏的院子里!
她一眼就瞧见了张氏院子门口那颗枯了的杏树,她一惊,喃喃道,“莫不是张氏出了事情吧……”
徐氏正疑惑的时候,从里面抹着眼睛出来了一个丫鬟。
徐氏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丫鬟正是张氏之前的大丫鬟知翠。
“知翠,你怎么哭着从里面出来了?”徐氏连忙叫住了知翠。
知翠也瞧见了徐氏,她微微福身,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回徐嬷嬷的话,听说是……是……”
知翠这样子,抽噎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徐氏只好摆了摆手道,“好了知翠,我自己进去看看吧。”说完,徐氏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院子,这会儿,她站在这个院子门口都能听见那里面满院的哭声。
她估计,这二房估计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嬷嬷,您还是别进去了……听说诚郡王去了,这会儿二夫人难过得紧……我原本想调回来伺候二夫人,结果正好撞上这件事情,被好生打骂了一顿。”
知翠的这句话让徐氏的脚步直接顿了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徐氏心里一紧,她直接转过头问知翠道,“诚郡王没了?怎么会,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刚刚才从诚郡王府传来的消息!还是现在的大丫鬟阿兰带回来的。”知翠似乎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了,她也不再想和徐氏解释了,她不耐烦地说下这句话之后就立刻往外面走了。
徐氏的耳旁现在都还是那院子里面嘤嘤的哭泣声。
她甚至还听见了张氏的嚎哭声,徐氏想,知翠应该不会说谎,她有十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