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轩抬头看了一眼沈暇玉,他的目光依旧如昨晚一样,云淡风轻,似乎他看着的不是一个美貌的女子,也不是身份高贵的侯府嫡女,反而是在看一个普通人一般。
他自顾自地把自己的药箱收拾好了。
他对着沈暇玉道,“姑娘,你若是想对侯府二夫人下手的话,恐怕还是得三思。”陆景轩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但是他见这个女子对丫鬟都这般关心,就料定她定然不是和那些京中权贵一样,同流合污之人。
于是也忍不住提醒一二。
男人的这话让沈暇玉一愣,躺在床上的爱夏更是有些着急,爱夏连忙要起身道,“大夫,您别说这件事情呀!让旁人听去了可就不好了,更何况,我家小姐不是要对……”
“姑娘急什么,在下自然不会在外面胡言乱语。”陆景轩看着爱夏这着急的样子,他不由得微微蹙眉,然后对着沈暇玉道,“现在侯府二夫人的女儿正春风得意,就怕大小姐找了不快,在出嫁之前留下污点。”
沈暇玉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夫既然好心提醒了自己两次,那么应该不会是坏人。
若是他想使坏,大可以去找张氏,而不是在这里提醒自己了。
沈暇玉勾了勾唇,她露出一抹轻笑道,“那沈暇玉谢谢公子了。”
“不客气,告辞了。”那陆景轩说完之后直接拎着药箱离开了。
看着陆景轩离开了,爱夏对着沈暇玉蹙了蹙眉头道,“小姐,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总感觉到……”
“没有事情的,如果他真的有坏心,就不会来提醒我们了。”沈暇玉语气淡淡地说着,她说完之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方。
那药方是纤细却好看的字体写成的,不像蓝远麟的字体,挥毫泼墨,大气磅礴。
“你看你,定然是昨夜出门的时候穿少了才感染了风寒,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沈暇玉转身帮爱夏掖了掖被子。
爱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她双颊微微泛红地道,“但是今夜二夫人宴请小姐,暖冬虽然做事情也体贴,但是我始终不放心。”
爱夏不好说暖冬的坏话,否则就有落井下石,离间暖冬和小姐之嫌了。
但是爱夏不知道为什么,她做丫鬟,做奴才也这么多年了,看人还是能看个大概的,暖冬这个人她看不大透彻,她总感觉到,她看上去,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这样与世无争。
“做事体贴不就好了。你呀,总是为我操心这么多事情,等日后我出嫁了,我也早日给你找个好婆家。”沈暇玉的一番笑语让病中的爱夏低下了头。
沈暇玉和爱夏聊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爱夏的房间。
张氏邀请沈暇玉今夜到她的房中去用膳,沈暇玉不得不防备了一番,毕竟阿兰是跟在张氏的身旁的。
但是现在的沈暇玉,她的手里没有了炼蛊的书,也没有了小五。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就算是她手中有小五,也照样对付不了阿兰的。
不然,上一次阿兰是如何收掉小五的。
“小姐,今夜您多穿一些吧,免得着凉。”就在沈暇玉发愣的时候,暖冬开始打开了沈暇玉的衣柜,帮沈暇玉挑选起了衣物来。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爱夏做的,暖冬开始做,沈暇玉当真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点头道,“不过是家宴,随意就好。”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沈暇玉突然想起了昨日苏君泽拿给她的小瓶子,她连忙走到了床边,把那掉落在地上的小瓶子给捡了起来。
看着这个小瓶子,沈暇玉突然想起,苏君泽拿了不少这样的东西给她了。
之前那一次救了她,然后强行塞了一个药膏给她,这一次又强行塞了一个这个小瓶子给她。
苏君泽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奇怪。
沈暇玉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小姐,您在做什么呢?”拿着衣物进来的暖冬看着沈暇玉蹲在地上拿着一个东西发愣,她出声提醒道。
而暖冬的目光,正落在了沈暇玉手上的小瓶子上。
沈暇玉抬眸,正好看见暖冬,她有些不自在地摇头说,“没事,衣服挑好了?”她说完话,漫不经心地把小瓶子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沈暇玉把衣物穿好之后就直接带着暖冬出去赴宴了。
外面的寒风依旧,不过才一走到张氏的院子里就暖和了许多。
张氏屋子里放了七八盆碳火,才一走进主屋,沈暇玉就感觉到了阵阵暖意。
“瑕玉,你可算来了。”张氏就坐在饭桌子前面对着沈暇玉笑道,沈暇玉一抬眸,正好看见了张氏,以及站在张氏旁边的大丫鬟阿兰。
而阿兰脖子上正戴着那一串南海珍珠。
沈暇玉在张氏屋里二等丫鬟的服侍下把身上的披风给脱下了,她对着张氏微微福身道,“也是许久不见二娘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沈暇玉的心中却是,明明每日都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