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床上女子长长卷翘的睫毛闪了闪,她睁开了眸子的时候有些恍然。
那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
她记得,她要走出这间客栈的时候,阿兰拿着东西撒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她就晕倒了过去。
沈暇玉急促地呼吸了两下。
既然阿兰找到了她,那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刀俎上的鱼肉了!
沈暇玉连忙坐起身来,但是她才一坐起身,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在发疼,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脚上到处都是红色的勒痕!
她伸出长指去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些勒痕,却发现疼痛无比,她不知道这些勒痕是怎么弄的,但是肯定和阿兰脱不了关系。
沈暇玉从床上起身,她看了看四周,在没有看到阿兰的身影后,她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外面的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手被绳子勒久了始终有些发疼,不过她忍着疼意拿起了杯子喝水。
那温和的茶水下肚之后她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着急的话是无法逃出去的。
逃走之类的事情……她在苗寨和苏君泽那里就学到了不少的经验,只是可惜的是,阿兰并不会像蓝远麟那样对她手下留情。
而在这里,也不会像在苏君泽那里,有苏泱泱帮她。
所以,若是她想出去的话,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沈暇玉扫视了一下整间屋子,她的目光突然顿顿地落在了那扇关好的窗户上。
沈暇玉记得,在苗寨的时候,她就曾经试图翻窗逃跑,但是奈何蓝远麟住的地方是在悬崖之上,那个窗户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所以逃不得。
但是这客栈下面不过是大街,况且也只有二层楼的高度……她想,如果小心一点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此处,沈暇玉直接起身走到了那窗户面前。
她怕有人突然进来,于是就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户,让自己的动作放柔,让那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尽量减轻。
“咯吱……”饶是她放轻了一些的力道,但是那陈旧的木质窗户还是发出了轻微的一些响动。
不过沈暇玉想,这声音外面应该是听不见的。
她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这会儿正好是夜里,若是想逃出去的话,是不难的。
这窗户下面是一条小巷子,而二楼的位置并不算高,但是若是这样直接跳下去的话,恐怕也逃不了……至少会摔伤。
就在沈暇玉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和蓝远麟在苗王寨的时候遇到死婴蛊,跌下山洞去的事情!
那个时候蓝远麟就是用树藤来攀爬上去的。
这里没有树藤,但是有被子!
沈暇玉记得,这个屋子是她昨夜用来休息的屋子,也就是说,她的许多东西都还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带走。
“有办法了。”沈暇玉勾唇一笑,她走到了柜子面前,把那柜子底部的剪刀拿了出来,划了几下之后那被子就碎成了几块儿长条状的布。
沈暇玉把那几根布条打结后编织在了一起,她咬牙努力将它们相连的结给弄紧了。
等做好这些之后,沈暇玉走到了窗户前面。
那窗户旁边是一张椅子,沈暇玉直接将那绳子的一段牢牢地套在了那桌子角里面,而她将绳子的另一端直接抛了出去。
那白色的布绳一下子飘落了出去。
沈暇玉抬头出去看了一眼,发现那布绳正好在距离地面几寸的位置停住了。
她伸出手尝试着用力拉了拉这布绳,见布绳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满意地勾唇笑了笑。
这会儿虽然还是天黑,但是沈暇玉估摸着时辰……不久之后就会天亮了,天亮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
但是天亮之后,她肯定不容易逃跑了。
“一切都靠你了。”沈暇玉低声说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谁……”沈暇玉吓得立刻将那垂放出去的绳子给收了起来,她转过身,发现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之前雇佣的那个杀手,而后被范邦炼成了活蛊人的杀手。
这个蛊人推门进来之后一言不发,他把手上的托盘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后又关上了门,走到了屋子里面的椅子坐下后一动不动。
沈暇玉原本担心进来的人是阿兰,她以为自己的逃跑计划会胎死腹中。但是见进来的是这个活蛊人,她心中的紧张顿时去了一大半。
但是怎么说,这个活蛊人还是阿兰和范邦的人。
沈暇玉想了想,她把那布绳拿了回来收起来后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张桌前站立道,“刚才屋子里太闷了,我只是开窗透透气。”
沈暇玉说完话后不见那活蛊人回答。
她低头看那活蛊人,发现那活蛊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那托盘上的馒头上面。
沈暇玉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活蛊人是来给她送吃食的,但是他自己哪怕变成了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