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科:“我们中午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
何考装傻反问:“我也不知道您那边是什么情况啊,请问为什么联系不上?”
胡科长:“你的电话为什么一直占线?”
何考:“我当时正在打电话啊。”
胡科长:“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提前转移了非法物品?”
何考:“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住在那儿,也从来没有藏匿什么非法物品。”
胡科长:“我们在你的住所中,检测出了明显的爆炸物残留,希望你能到分局来主动交待情况、配合调查,我们的政策是……”
何考打断他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说的话您没听清楚吗?那里不是我现在的住所,我住市里,根本不可能藏匿什么爆炸物。您说的爆炸物残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胡科长:“现在科技很发达,你们就算把东西转移走了,还是能检测出来痕迹。有充分证据证明,你曾经在那里存放过易燃易爆危险物品。”
警察今天没搜到东西,所以才会给何考打这个电话,否则就直接上门把他带走了。
何考不禁暗暗佩服小胖,果然很了解警方的套路,不论这事跟何考有没有关系,上来就把事情安在他头上先吓唬一顿。
爆炸物残留检测说着玄乎其实也简单,每个机场的进门处都有,用一小块吸附物往衣服及包裹上擦一擦,只要几秒钟就能在专用设备中查出是否有硝酸根离子。
堂屋里的东西虽然被及时搬走了,警察没有找到,但残留的痕迹仍然能轻松检测出来。
群众举报不能当证据,警方没有搜到东西就不能定罪,爆炸物残留的检测结果也仅仅只是有嫌疑而已,警方甚至连拘传何考的依据都不够。
胡科长说的话好像很不正规,这不应该是在电话里讲的,而应该是当面正式讯问的内容。可实际上的基层办案,事务繁杂人手紧张,很多情况往往就是这样。
何考很干脆地再次强调:“我没有,根本没做过这种事。”
胡科长:“你什么时候搬到市里居住的?”
何考:“今年春节后,我研究生毕业了,到市里上班……其实从七、八年前上大学开始,我就住校了,只有放假才回去。”
胡科长:“你确定没有在任何时间,在家里存放过任何易燃易爆危险品吗?”
何考:“过年的时候买过烟花爆竹算不算?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胡科长:“你果然存放过烟花爆竹,现在转移到哪里了?”
何考:“转移什么转移?过年家家户户都在放!”
胡科长:“数量多少,都有哪些品种?”
何考:“二踢脚、串红、花炮啥的,数量也没多少,总共才花了一千五。我借了辆三轮车,一次就全拉回去了。”
胡科长:“全部价值一千五百块吗?”
何考:“是的呀,您不知道现在的花炮有多贵,尤其是那种蹿天的大礼花,一个就好几百。”
胡科长:“从哪里进的货?”
何考:“我大姑那里呀,她搞了一个经营点。”
胡科长:“你大姑叫周艳,对吧?”
何考:“对,我姑父叫何常山。”
胡科长:“他们销售的烟花爆竹是合法的吗?”
何考:“是合法的吧,假如没有正规手续谁敢公开卖啊?这些情况你们应该找她了解,我就是买东西的顾客。”
胡科长:“从你大姑家拿货还用花钱吗?”
何考:“让我想想,当时大姑和姑父都不在,我表妹看摊。我问多少钱,她说一千五,也没说免费给,我就扫码支付了。”
这段几乎全是实话,何考过年破费买了那些烟花炮竹亲手燃放,仿佛是一种仪式,既是缅怀与告别,也是展望与庆祝。
胡科长:“当时全部燃放完毕了吗?”
何考:“应该全部放完了吧,可能还剩点鞭炮、二踢脚啥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当时接到入职通知,着急去单位报道走得比较急……你们不是去搜查了吗?”
这句话就是半真半假了,他已有思想准备,当然是张口就来。
胡科长:“我们检测出了爆炸物残留,应该不止你说的这些东西。对了,我刚才还忘问了,从春节后到现在,你应该也回来过吧?”
何考:“回去过三次,每次也就待个周末,最近一次是两个月前,收拾一下屋子和院子,别的啥都没干。”
胡科长:“请你能主动来一趟,交待情况配合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何考:“我当然要回去,听隔壁梁大姐说,你们今天中午弄坏了我家两道门锁,可不可以投诉要求赔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