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一幢通体墨色的高大建筑悄然而立,神奇的是,这建筑不知使用了什么奇异的材料,竟是可以吸纳星辰投射出的光芒,在如此灿烂的星光下,依旧保持原本的墨色,丝毫没有半点亮光反射而出,而投射在建筑上的光又都如同丢掷在水中的石子被吞噬,甚至都引不起半点涟漪。
这座建筑从远处看,像是一直匍匐的巨兽般跪坐在此,但是头却高高的仰着,对着天空大张着嘴巴。
而在这建筑的内部,其辉煌程度更是令人瞠目结舌,甚至拿皇宫与此相比的话,可能还会让人觉得那赵氏的天子更像是节衣缩食勤俭度日,持家有道的妇人。
四面的墙壁尽数由黄金镀造而成,五颜六色的珍惜宝石不要钱般的镶嵌出一个又一个的花纹。厅中有六个顶梁柱,每一根皆有两人合抱般粗壮。雕刻有形色各异的不知名的神兽,这柱子皆是镀金而立,而神兽的眼眸则是用不同颜色的宝石而装饰,不可谓不奢华。而六根柱子上的神兽亦是像有生机般的呼吸吐纳,冥冥之中,构建出了奇异法阵,而在此地修行自然也是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大厅之内,一个矮小的侏儒端坐在大厅的正中用整块玉石出的古朴座椅上,他带着红色的面具,那面具似哭似笑,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他大声的咆哮着,尖利的嗓音,刺痛了人的耳膜。他在坐椅上,又蹦又跳,仿佛一只滑稽的猴子。然而下面的人皆是不敢有的表示,只是低着脑袋。
“阁主,我看您也是别生气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出声劝阻道。老人显然地位极高,挥手散去了厅中站着的诸人。一时间宽敞的大厅只剩下两人,未免一时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那“猴子”摘下面具,并没有恐怖的面容,更加不是一个萎缩残疾的侏儒,最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这面具下是一个孩子,稚嫩可爱,明目皓齿,与其它孩子并无半点不同,只是额头居中处有一道短小疤痕,极浅,也只有一指宽的长度。
少年开口,嗓音清澈,再没有半分尖利。“师父,您也是看到了,那一颗杀星直插星汉,替代了宇文赴的文星之位,猩红光芒大盛,赵氏一族王子的几颗明星都是相形见绌。宇文赴果然还是逃跑了。此人本就命中带有极大天数气运,他日必能冲破人间四境瓶颈,成为下一个太白剑仙。”少年眉头紧锁,有着一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持重。
老者“噗嗤”一声笑了,盯着自己气急败坏的徒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老者的额头也有一道疤痕,极长,已经结痂,但是却并没有的狰狞模样,老人一身的仙气儿,身上着一个黑色的大袍,可谓仙风道骨。
老者接着缓缓的开口道:“该来的自然会来,若天不喜,自然也会有东西应运而生,我们只不过是帮着地主照看庄园的长工罢了,何必自找麻烦?”
孩童点点头,眼中的焦虑有所减少。但眉头仍旧锁着。他才刚刚担任这观星阁主不过十数天,而上一任阁主也就是他的师兄在观星时突然暴毙,竟是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而老人便是上上任的阁主。因为上一任阁主生前并没有徒弟,所以也只能由他的师弟这个少年来继任。而少年虽对天文观瞻极有天赋,但终究还是太过年轻,需要老人的帮助。
“师傅,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我们是等着着赵氏的气运损失殆尽,还是说,扶他一把,毕竟他们每年都上缴这么多的贡品。”少年摸着脑袋,仰头问向老人。老人却是咧嘴一笑,宠溺的摸了一下自己徒弟的脑袋,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每年都要上交国库一半,但是最终被灭了国的完颜家。
“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不出多时上面的命令也就会下来的。”老人仰头盯着穹顶,表情晦暗不得见。
这大厅便是那仰头的巨兽的“兽首”处,整个大厅的穹顶皆是由剔透的琉璃瓦整块铸成,满天星汉尽收眼底,更是由墨家工匠灵巧设计,可以通过机关,改变琉璃瓦片的方向,可以起到拉进星辰远近的运用。远在天边的星辰,仿佛伸手便可触及。
老人看着小徒弟嘟着嘴巴,一脸的闷闷,旋即也是收拢了思绪。
他拿这孩子最是没辙。
接着便是变戏法般的从袖口中变出一串的糖葫芦,冲着坐在玉座上的徒弟摇了摇,少年眼中仿佛闪过一道绿光,看见这糖葫芦,一把就抓了过来。
老人只是在一旁宠溺的看着,心中却是有着一份愧疚,他竟然让七岁的孩子承担这么多。他知道观星有多么的危险,他的大徒弟也是在观星之时失去了生命,老人微微的叹了口气,竟是有些不忍再看那个正在忙不迭的吃冰糖葫芦心性纯良的孩子。
浩瀚的星空最是无垠,灿烂的星河中隐藏着数不尽的秘密,自古以来,人们便会凭借着观星占卜来预判祸福,趋吉避害。
而这世间将观星占卜做到最强的,自然便是观星阁。这个世间上最为神秘的组织,他们凌驾于皇权之上,甚至控制着一国气运和囯柞的长短。正如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所在地一般,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首领,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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