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眉毛一扬,一直很平和的气质突然多了些锐利,嘴角也带着丝莫名的笑意:
“噢?林教练这话和我了解到的有些出入,看来我们真有必要好好谈谈了,林教练有时间吗?”
“可以呀,五分钟,如果不够就得等我布置完训练赛以后。”
“那就干脆等你忙完吧。”
感觉出这女人刚开始平和典雅的印象也只是表面,应该也是个发施令惯了的女人,骨子里的骄傲只不过包裏的精致些罢了。
不过林文雷觉得和他没多大关系,重视的也不过是宋奕铭的大局观、覆盖能力和卡位意识罢了,但决定权总是在人家家长手里。
安排了训练赛的人员分派,他开始再次强化起周六比赛的收获:
“赛后感都写完了吗?…好,我晚上就看。周六踢了场漂亮的比赛,可那都过去了,省少队不能是我们满足的对手,江夏FC也不是。我的球队是要把目标对准全世界最好的一个,那怕现在只能高抬着头远远的遥望,可盯上他,就是想打败他的。这条路还很长,你们才摸着一点点边缘,不努力是不行的,不然一不留神你就会掉队,只有看着队友越走越远…”
林文雷看了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的队员们,拍拍旁边过于严肃的韦一,说:
“别那么严肃,足球不是生活的全部,不会享受生活的人也不会享受足球,踢球不是享受还踢球干什么,所以都放松点。训练认真,学习认真,别的时候快快乐乐的该干嘛干嘛。…说今天的训练,就是找你们前天比赛的感觉,比分不,去吧。”
看着队员们欢叫着跑去抢背心和球,林文雷抱着胳膊看的也很欢乐。
“你和我想的足球教练不一样。”
陈夏站到林文雷身边也看着球场,轻声说着。
林文雷不想去回复‘怎么不一样’,然后再得到一堆对比和夸赞。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和别的教练不一样,也已经很享受这种感觉了,不需要别人的认同或否定。
“那是这帮孩子本来就不一样,不用我去指指点点的把他们教的刻板、麻木。”
“可这样会让他们缺少指引,少了提高的机会。”
“为什么要提高?他们按正常规律一步步走就很了不起了,我不觉得自己有点石成金的魔法,保证他们顺利本身能达到的高度就好。”
就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青训俱乐部,还有一批很对他胃口的队员,这种心情让林文雷有交流的欲望,也就言无不尽起来。
“比如会失去这次参加全国比赛的机会,我也觉得有个大舞台是次难得的机遇。”
又是宋学林的陈词烂调,林文雷不屑的撇下嘴:
“你了解华国足球吗?…不了解你凭什么确定就是个机遇,而不是次悲剧那?华国青训热衷于急功近利,用最简单快捷的身体,甚至改过年龄以大打小的利用身体,去撞碎、砸碎孩子们用技术、意识编起来的足球梦想,你还会觉得这是机遇吗?你觉得这里谁能在这样的舞台发挥出色?”
陈夏愣了很久,还是接着问:
“可这种情况他们总要面对呀?温室的花草总是长不大的。”
林文雷笑起来:
“你们家奕铭不是充值时…对不起。我是说不做温室里的花朵,可也没要往狂风暴雨里送吧。我负责把握孩子们能承受的程度他们有计划的接受训练和挑战。”
显然陈夏平时是个有威严的角色,林文雷刚开了半句的玩笑就让她很生气的样子,语言也激烈起来:
“所以你就不允许孩子来训练?!”
“有吗?”
刚才主动让宋奕铭去训练的现实让陈夏无话可说,不过也没软弱:
“可我听说提意见的家长,即使孩子过来训练也会受到刁难,前天就有个孩子始终没上场的机会!我家奕铭可以不学足球,也可以到一个江夏的球队去训练,但谁敢刁难欺负我家奕铭我绝不答应!”
陈夏越说越急,最后都有些声色俱厉。林文雷挥手示意看过来的教练和队员们没事,然后转过身,严肃的对着陈夏说:
“奕铭妈妈,没必要激动。我总说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也是这么做的。建议你多了解一下再说,一场比赛最多上11个队员,我们有17、8个队员。有人上不了场是肯定的,我的原则是队员的锻炼价值、球队的需要、比赛的结果这样的先后次序。别的、我不考虑。再说我的原则也包括来去自由,没必要收下谁再去刁难谁,我的事情很多,没那么无聊。就这样吧,来不来随你,怎么练由我。”
说完还是礼貌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这时15分钟训练赛已经结束,也许是担心,宋奕铭一结来就飞跑过来。
“妈!…教练,别开除我好吗?我一定好好训练。FC梯队那边一点都没意思,就会用身体去抗人去犯规,我踢不了。求求你了教练。”
宋奕铭的话让陈夏微微有些脸红,林文雷都没在意:
“不要这样说,孙教练在防守上还是很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