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事。”
男人说着,思念就再也不敢插手了,静静的退到一边,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也是,薄正东怎么会容许别人给他打麻醉剂。像他这种连睡觉枕头旁边都要放一把枪,恨不得一只眼镜闭着一只眼睛睁着睡的人,让他全无意识就这么躺在这里让别人在他身上动刀子,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纪思念更加心疼了。上前一把握住薄正东的手,半跪下来坐在他床边,
“东家,我陪着您。”
说完,十指交缠插入他的指缝。
当机械埋入血肉的时候,薄正东明显整个人肌肉全部都绷紧了。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角青筋爆出泌出冷汗。
子弹和一些坏死的肉粘连在一起,想要取出,难免一些和皮下组织的拉扯。这种痛是揪心的,而当剪刀剪开坏死肉拉出来的时候,思念更是吓得快要昏阙过去。
薄正东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那只掐住纪思念的手,不断收紧,以至于思念觉得自己的指骨都要被捏碎了。
她不可能不疼,只是面对眼前这样的薄正东,她也一个喊疼的音节也喊不出来。
另一只手,轻轻的包裹住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十指上,两只手围绕着男人粗粝美丽的大手,思念无声无息的把自己的额头靠了上去。
眼泪,流进他们贴在一起的掌心。
……
手术结束以后,思念并没有因此懈怠。而是更加匆忙的扮演起了护士的工作,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一点一点给薄正东擦拭身体。
当毛巾略过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肆虐疮痍的伤口时,思念心疼的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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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新伤盖旧伤,后背上有很多粗粝的疤痕。虽然这些都不影响他的野性美感,甚至看起来更有男人味更性感,但思念还是觉得心疼。
以前他们在床上亲密的时候,她就摸到过这些伤口,但是那些时候,他们都关着灯,她也更不敢睁眼,所以从来没有看到过。
今天亲眼看了,才知道触目惊心。
“怕吗?”
“不,不……”思念嘴上说着不,指尖却愈发颤抖起来。
“怕就不要看。”男人说着,一把掀起浴袍该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单,
“思念,过来。”
纪思念摇了摇头,并没有放下毛巾,重新把他浴袍掀开,
“东家,我还是先给您擦完……”
“你这样掀我衣服,会让我很想教训你的。”
纪思念,“……”
她一言不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在受伤这么重的情况下还开得出玩笑的,垂着眸,一点点从他的胸膛往下擦下去,
直到擦到小腹的时候,思念耳根通红。
“东家……”
“怎么不继续了?”
“下面……您还是自己来吧。”
思念说着,一双晶晶亮的眸子几分害羞,伸手把毛巾递过去。
薄正东没有接,就这么看着她,好整以暇,
“难道不应该是谁用谁来擦?”
“……”
“东家……”
“该看的该摸的都做过了,害羞什么?”男人唇上扬起一丝玩味,语气放得更慢,像耳语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快要燃烧。
“不……东家,您自己擦,我出去……”
“我的手受伤了。”
“……”
刚才是谁手中了子弹还不肯把她放下来的?现在拿个毛巾都拿不动了?
思念是打死也不会上当,平时意乱情迷,做出些荒唐事,她也就当自己脑子一时不清明了。可像现在你清醒我也清醒的情况下,她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东家,我真的……”
“如果你实在害羞,”薄正东看着她快要急哭了的样子,“就关了灯。”
说到底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小女孩,青涩和稚嫩都没有剥落,不可能像外面那些成熟的女人一样,享受男女两性之间真正的乐趣。薄正东理解,所以让步。
思念只能答应了,关灯总比开灯好,拿着毛巾就准备敷衍了事。
谁知这一切早都是男人安排好的。
人眼在突如其来黑暗的环境里,很容易看不到东西,思念也是如此。关灯的一瞬间,她就发现自己连手都看不见了。更别说帮他擦身体了。
“东家……”
“关灯也不行?”
思念,“……”
“需要我带你吗?”
“不用!”她警铃大作的喊出来,带她……恐怕一下子就带到阴沟里去了。
她想着,然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准备去擦,谁知道一触手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