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错就是二十年,再见又是五年。
彼此接触的时间太少,相遇的时间又太晚,无法发展成爱人。
“但他等了你很久。”薄正东如实道,不知为何,看着她这样的背影,竟有些心疼,“一个男人能等你这么久,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纪思念声音冷了冷又灌给自己一口酒,“只不过,你见过有谁是真的二十年不见面还能一如既往的爱着一个人吗?”
“所以,他爱的,也是记忆中的那个我而已。”
他只是自认为他很喜欢她。但不是真正的爱她。
这两个男人都不爱她,最起码,不是刻骨铭心的那种爱。
若是说刻骨铭心,谁都不如他。
薄正东。
男人此时半浸在夜色中已经看不清容颜,他问遍了他们,唯独没有问自己。甚至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夜色深了,睡觉了。”
“你为什么不问你自己?”
纪思念拎着酒瓶回过头来看着他,笑容有些凄凉,但还是美丽,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屑一问?”
世人皆知他薄正东心硬血冷。所以他从没想过要去爱谁,也不会问她到底觉得他爱不爱。
“但你知道吗,”
纪思念说着,语气已经有些醉,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曾经很多时候,”她说着,哽咽,“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东家,您是爱我的……”
她说着,拎着酒瓶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仰视他的眉眼,
“您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带我回家,在初恋背叛我的时候带我离开,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为我撑腰,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用身体挡枪……”
“这些他们做不到,都做不到……”
纪思念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可悲可怜这个男人是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可是他所对最好的人,却从来不是她。
是薄子兮。
“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我总想要证明我比她好,比她爱你,比她重要,结果我输了……”
“我又怎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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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过她,呵……”
薄正东此时看着她流泪冷笑的脸颊已经有些动容,黑深的眸裂开怜惜,手不自觉摸上她凉白的脸蛋,
“你什么时候不重要了。”
她默默含泪看着他。
他从容坐在那里俯视着她,为她擦泪,就像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的,我做的那些事,他们也能做到。”
慕白城冒死把她从爆炸的别墅里救出来,江启圣在滑雪的时候用身体帮她挡住爆炸源,他们都做到了。
“可为什么我眼里从始至终只有您一个人?”
“他们对我再好,给我十分,也都比不上您给我一分,这是为什么?”
纪思念不懂,她是真的不懂。从她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没有撒谎。
薄正东看着她,又擦了擦她的眼泪,“这样不好吗。”
“不好。”
她委屈,“您对我不好,我不要喜欢您。您差点要娶阮甜。”
“您说您只是想要一个家,所以就把思念忘了。是不是如果思念有一天真的死了,您也会另娶良人?”
这个想法只要一在她心里出现,她就难以接受。真的无法接受。
“不会。”
男人给的答案,非常笃定,眸光深沉深邃,
“如果你不回来,我会等你一辈子。”
………………
如果你不回来,我会等你一辈子。
如果纪思念当时没有喝醉听进去了他这一句话,她或许会觉得这一切苦难都无怨无悔,死而无憾。只可惜男人话落下的时候她就终于支撑不住,咚的一声倒下去了。
薄正东最后叫佣人过来把她扶上了床,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她昏昏睡去,他彻夜无眠。
脑子里都是她哭泣流泪痛哭的表情,她说的那句,“你们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是真心爱我”让他真的诧异。
不是诧异她这个想法,而是诧异,原来五年不见,当年那个单纯无辜的小女孩,如今已经看得这么通透。
通透,通透分析了慕白城还有江启圣这两个人。她的想法走向百分之九十都正确,慕白城活在复仇,江启圣活在幻想。两个人的感情虽然不能全盘否定,但对她都不能是最纯粹意义上的爱,
相比之下,只有他薄正东,
只有他薄正东,在她成人后,依然也一意孤行要继续照顾她。
像她说的那样,在她受伤时带她回家,在她委屈时为她撑腰,在她危险时舍命相救。
只有他,是纯粹的,一无所求的,活在现实生活中,爱她。
他是真的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