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不会生气,更不可能怪他——但这都不意味着,她不会难过。
她也是会难过的。
思念支开了司机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薄正东的车在大街上兜风。
思念姿态慵懒娴熟的把握着方向盘,大概兜兜转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天色暗下来,她才慢慢的把车停在了恐惧酒吧的门口。
………………
跃龙轩。
薄正东携阮甜出席的一瞬就有很多人过来接待。
他是这里上宾中的上上宾,不需要说话机灵的服务人员都会第一时间给出最好的服务。
“薄先生,这次还是在您常去的那个包厢吗?”
“不必,”薄正东淡淡道,“靠窗雅座就好。”
阮甜说要请他吃饭,他既不能故意太迁就显得看不起她,当然,也不能去他平时去的那种包厢。
那种包厢都有最低消费,阮甜承担不起。
……
二人双双落座。
阮甜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她今天穿了一件雪纺的白色衬衫上衣,浅色长裤。衬衫领口嵌着两枚漂亮的珍珠,精致可爱。
她接过餐单认真的在上面看着,翻了几页,才想起来问对面的男人,
“东家,您要吃什么。”
“都好。”
都好,这才让她感受到棘手无比。
若不是今天这顿晚餐,她都意识不到自己原来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包括他喜欢在哪个包厢,喜欢吃什么……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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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这一切,纪思念会知道吗?
想到那个女人,阮甜的手指无端扣紧唇也一阵阵泛白。
薄正东英俊的脸平静无波的看着窗外,过了一会,阮甜才有些艰难的点了菜之后把餐单交给服务员。
“东家,对不起,我资金有限,不能请您吃一顿体面的告别餐。”
阮甜说着,心里无端莫名的有些心痛。
是的,她说今天来请他吃饭,就是请吃这么一顿告别饭。
她原本只是他自助的女大学生,现在她已经偶尔靠接比赛、代言,能在这个城市立足了,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的心已经不够纯粹只是把他当成恩人来看待了,
她已经爱上了他,
她本来还想着,五年不见,说不定薄正东和纪思念的感情慢慢会出现问题、到时候她就借着薄正东悔婚对自己的愧疚,与纪思念公平竞争一番。
可是,当他宁肯让她说“自己发疯自杀”,也要给纪思念洗白时,
她才很清楚的了解到,他们之间的缘分,深深没有她阮甜的位置。
……
阮甜一言不发的和薄正东吃完这一顿告别餐,吃完之后,她就要拿着薄正东给她的那笔钱远去欧洲留学。
这笔钱是她的医药费,数目不算多,也不算少。留学之后,她和薄正东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阮甜吃到后来,眼泪没忍住就掉进了汤碗里。
………………
同时不同地,恐惧酒吧。
纪思念车子停到这里就没能离开。
这些年她总是这样,只要心情一不好,压力一大,她就要用这种不健康偏激的方式来排解自己心中的郁闷。
思念坐在一个昏暗宽敞的包厢里,包厢放着悠扬驰放的音乐,与外面的躁动不安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包厢的沙发非常好,名贵,丝绒,上乘。
她闭着双眼,静静靠在沙发上。手里转着一个红酒高脚杯,随着音乐液体光泽闪烁潋滟。
她并不打算喝很多酒,她还要回家。只要薄正东一回家,她立马就回家。
她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厌倦了等待。
惧怕,那种一个人守在一个空间里,绝望,无助,等待一个人的感觉。
……
不知道喝了第几杯的时候,思念终于感到了一点点的头晕目眩。
这样的小包厢里并没有内带洗手间,她叫了一个女服务员,跟自己一起出去。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左拐的位置,路不算长。但即便就是这么一段小小并且有人陪伴的路,危险终究还是向她靠近了——
“美女,您一个人来吗?”
一个温柔绵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思念是酒吧常客,一下就听出来来者绝非善意。
眉一皱,直接把他甩开,“别碰我!”
“别生气啊美女——我只是想请你来我们包厢坐一坐,大家都是好人,不会让你有什么的。”
纪思念感到自己的手再一次被扯住,顿时更加烦躁。
酒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