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林美琪和陈思焕回来了,我把毛笔一丢就吃鸭脖去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死活不骂吃饭人,我吃东西的时候长虫也没管我。
林美琪窜到我房间去跟长虫说话,看见书桌上的符纸,她惊奇的说道:“香菱说你是神棍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啊……那你说,我们学校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别人都说学校原来是乱坟岗呢。”
我被辣鸭脖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林美琪什么都敢说,我就随口说长虫是神棍她居然告诉长虫了,我都快吓死了好么?
“有,原本学校人多阳气重,一般的邪祟承受不住那么重的阳气,不会呆在那里,但是比较厉害的就不惧怕阳气。比如你们学校操场边的那颗大黄果树,已经是两百多年的老树,树根下有座坟,与此树同龄,树下冤魂不愿往生,一直在学校游荡。”
我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美琪跟我反应一样,害怕的往长虫跟前凑了凑:“你别吓唬我啊……我就随口问问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长虫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也没啥反应,侃侃而谈:“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都习惯于对未知的一切好奇或恐惧罢了。”
林美琪问道:“那你会看相算命吗?帮我看看?”
长虫说道:“会一点皮毛,不太精湛而已。”
林美琪跟花痴似的:“真的啊?你也太牛了,什么都会,那你快帮我看看。”
长虫看了看她的脸,再看了看她的手掌:“短命,不得善终。”
林美琪脸都黑了:“我曹!你要不要这样咒我?”
我看长虫不像在开玩笑,不过我现在也不好问他,省得吓到林美琪。陈思焕原本坐在沙发上在玩手机,听到长虫说林美琪短命不得善终,有些不高兴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林美琪不以为然:“就你话多,肯定是开玩笑的啦,较什么真?”
长虫没吭声,把我画的那些符纸丢进了垃圾篓,再准备了一堆纸,我看见就觉得手酸……
我啃鸭脖啃得正起劲的时候,林美琪提议晚上出去吃饭。为了不被长虫盯着画符,我最先答应。到楼下的时候长虫径直朝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跑车走了过去,林美琪小声问我:“曲天风的车?我曹,酷啊,一百多万呢,他这要是顶配的话得两百万出头。”
我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长虫还有车,直到他把车开到我跟前我才真的信了。
林美琪也懒得开自己的车了,往长虫的副驾驶一坐:“这车不错啊,你还挺有钱的,长得又帅又有钱,对自己女人还好,咱们香菱真是走鸿运了。”
陈思焕跟我坐在后面郁闷得很,人都是这样,在什么都比自己强的人面前会自卑,尤其是自己女朋友对别的男人夸赞的时候。
我怕待会儿他们再吵架,就抢了林美琪的话头:“曲天风,你什么时候买的车?考驾照了?”
长虫掏了一堆证件丢给我,身份证、驾驶证一样都没落下,还有两张银行卡。我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弄的,光考驾照就得耗费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我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听说你们这儿的规矩,成家得有彩礼、房、车,房子我买了,就在学校附近,你的名字。车我也买了,你要不喜欢都可以换,彩礼你要多少开口就行。”
我被长虫的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是惊讶他多有钱,一个活了千岁的家伙没钱那才有鬼,我只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想按照人间的规矩跟我结婚!而且动作快得吓人!
林美琪难得的没有再插嘴,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现在心里慌得一批,长虫绝对不是因为多喜欢我才想跟我结婚,可能只是因为有了孩子单纯的觉得该负责而已。我可没打算跟他走到那一步,要不是怕死,孩子我都不会留着。
吃饭的地方是林美琪选的,在市中心的一家特别有逼格的中餐厅,反正我是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苍蝇馆子倒是比谁都熟。
点菜的时候是林美琪一个人点的,以前跟她一块儿出来的时候也什么都是她来,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我早就习惯了。点完菜林美琪跟查户口似的问长虫:“能冒昧的问一句你老家在哪儿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么?”
长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我老家在长白山一代,家里……人口众多,父母是……制药的。”估计连他自己都算不清家里到底几口人,蛇啊,一生生一窝啊……不过制药是个什么鬼?
林美琪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羡慕:“咱们香菱真是好福气。香菱家庭条件不好,没有父母,穷苦日子过惯了,你可别欺负她。”
长虫把一杯白开水轻轻推到了我跟前:“她若安心跟我,自然不会。”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林美琪看向了我:“宝贝儿,你弄得我都想结婚了。”
我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了别处,笑了笑没说话。所有美好的东西背后都有黑暗的一面,我现在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