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没敢说只是顺道儿来看他:“你会超度的法子吧?小薇死了,我得送她最后一程,你教教我?”
长虫脸色一变:“小爷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的,现在看来,不是。”
撒娇女人最好命,我拽着他的手臂晃着:“别这样嘛,我原本在天池的,想着你还在这里养伤,就来看你了,也算是专程来的啊……”
他斜睨了我一眼:“暂且信你。你去天池做什么的?”
我知道他每天呆在这里肯定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包括他大哥替他受罚的事儿。听完之后他拉着个脸不吭声,我在想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他的敏感点真的是很奇怪。
“你怎么了你?刚才不还好好的么?现在拉着个驴脸做什么?”
他拿眼睛瞪我:“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小爷的脸能像驴脸?我只是没想到我大哥会替我受罚……现在曲家的人大多离家修行去了,少数的也不在这里,我又不是个会管事儿的,整个曲家就我大哥撑着,还带着个小拖油瓶儿,他是万万不敢在这时候倒下的,他那么做是在打我的脸,我现在就觉得自个儿特别不是个东西。”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觉悟,一听到长虫说自己是小拖油瓶,九儿不高兴了:“七哥你说什么呢?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帮着大哥在打理家中事物呢,怎么就成小拖油瓶了?现在看来你才是那个拖油瓶吧?”
长虫不乐意了:“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擦嘴,一边儿玩去。”
九儿白了他一眼拿着手机跑一边去了,我怕长虫心里不好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扯开了话题:“你说……大哥为什么不肯送小薇最后一程?我总觉得上天不会让小薇的深情这么被辜负……”
长虫思索了片刻:“我哪儿知道啊?长兄如父,我哪儿能去揣测我爹的意思啊……”
我曹……还能这么理解的么?
我缠着长虫教了我超度之法,无非就是潜心诵经,真心实意的希望魂魄能够往生,再替魂魄点一盏长明灯,照亮去地府的道路,那样就不用按照正常流程走太多弯路。
据说死了的人在去地府报道的时候会路过恶狗林,林如其名,那些恶狗会追着鬼魂咬,有的倒霉的被咬掉了手指脚趾的,来世就天生带残疾,还有被咬得更惨的,所以活着的人会在死人身上搁一种吃食,根据各个地方的习俗而不同,好让死人带着,路过恶狗林的时候拿去喂狗,那样就能平安过去了。
小时候只觉得这是一种习俗,现在才知道,是真的。
我把崔晓薇的魂魄放出来的时候她是没有意识的,神情呆滞,叫她她也不应。我按照长虫教我的法子和流程将她送走了,长虫的嘴就跟开过光似的,现在好了,我最后一个朋友也没了。
完事儿之后我想着快点回去陪叶恒丰跑一趟,然后好好的歇几天。长虫又不高兴了,说呆在这里无聊,要跟我一块儿走。九儿从外面探了个脑袋进来:“大哥说了,你伤没痊愈之前不能离开,还有,你还得面壁思过,不知悔改一辈子都下不了山!长兄如父,你不能不听你爹的话。”
长虫顿时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我经过九儿身边的时候从她手里夺过了手机:“你不能跟你七哥一样没文化,长兄如父指的是父亲不在的时候兄长就跟父亲一样担起家中重担,照顾你们,爱护你们,但不是真的爹,懂么?”
九儿眨巴着大眼睛:“那不还是一样么……?”
我……
算了,当我没说。
九儿把我送了回去,在我那里玩了半天才走的。期间叶恒丰算到我已经处理好事情回来了,就屁颠儿的来找我了,还好九儿顾着玩没有注意到他。
九儿离开之后叶恒丰问我:“那小家伙是谁啊?”
我说道:“长虫的亲妹妹,没看那双眼睛像得那么传神么?”
他怔了怔:“你确定她不会回去告诉姓曲的?”
说实话我也有点慌,但是想到刚才九儿都没把叶恒丰放眼里,稍稍放下了心:“人家还只是个孩子,咱们又不是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儿,没什么好怕的。”
叶恒丰顿了顿,像是有心事,我说道:“有话你就说吧,憋着不心慌么?”
他挽起袖子给我看:“我身上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个东西,我还梦见我长出一条尾巴来了,我左算右算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奇怪的是,我能为任何人卜算,却算不出自己的一丝一毫……”
我没敢告诉他,他早就死了,是云筈在替他续命,既然已经是死人一个,自然算不出什么来了,他手腕上的印记是云筈身上的。我不知道他说的代表了什么,我倒是听说过人和妖混为一体,最后彻底同化的。
由于要去的地方比较远,路途也多转折,我收拾了两套衣服再画了些符以备不时之需。路上叶恒丰跟我大概说了一下这次要去干什么,我们是要去云南的某个小地方,据说那里的人属于一个小个体,有着自己的民族文化。
那里的人跑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