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虫冷下了脸来:“你的意思,我让你不幸了?”
我没逃避这个问题:“在遇到你之前,我向往的生活不是这样的,现在我认命了。”
他冷笑:“好一个认命,这样最好不过。既然认命了,还折腾什么?跟我回去。”
我转身朝村子的方向走:“要走你走,我不走。”
他从身后抱住了我,手臂扼着我的脖子:“是不是刚才还没够?你怎么就是这么不长记性呢?你说你是为了这个村子的人,那我杀了他们如何?”
我听得心底生寒:“曲天风,最初我是怕你,可是后来的相处让我觉得你没那么可怕,我也慢慢的接受了现实。但现在,你又让我觉得害怕了,你非要对我把动物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吗?我对你来说算什么?为你延续后代的工具?亦或者囚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如直接吃了我。”
他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放开了我,我低吼道:“你敢!我知道你敢!我也受够了!到此为止好不好?!”
发泄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心里原来竟然压抑了这么多,我站在一个不清不楚的位置跟他睡觉还怀了他的孩子,可以说这是还债,我忍,是我活该,可管着我就没必要了,这不在还债之内。我讨厌那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看他脸色还要小心翼翼的感觉,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良久,我也没退缩,迎着他的目光。
他突然从我面前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回到桑兰的住处,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现在我连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等我一觉睡醒,床头有野菜饭团,但是已经凉了。到处都找不见桑兰的影子,我去了村长家,这才发现祭山的时间是今天晚上,叶恒丰在桑兰身上藏了符纸,想暗算山神,等山神中招再去救人。
桑兰被人换上了一身喜服,有当地的特色,但是偏中国风,原本苍白的脸蛋儿上涂了胭脂,看上去多了几分美丽动人和俏皮可爱。
她说没想到第一次穿上喜服是要嫁给山神,她还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好看,声音却有些哽咽。
她听出来我声音不对,垂下了头:“姐姐,我想活着……”
我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懂她的无助,曾经我也绝望过,我在心里无数次对自己说过,我想活着,我要活着。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桑兰也越发的不安,手指绞着衣角,眼底透着恐惧。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我替你去。”
桑兰愣住了:“可是我是山神选中的啊……山神要是知道换了人,一定会发怒的。”
我说道:“狗屁,山神只会把牌子送到村长手里,由村长挑人。”
她还想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换上了她身上的衣服,把符纸藏好。当我走出去对所有人说由我替桑兰去祭山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有人窃窃私语着什么,村长先点了头:“你去也好,桑兰啥也不会,容易出岔子,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样我也放心些。”
叶恒丰没发表意见,只是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我出了事,他也活不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得死在这里,轮不到长虫杀你。”
半夜十二点,村里人用一顶陈旧的坐轿把我往山上抬,他们修建了上山的路,都是用木头和围栏搭建的,窄不说,看着还吓人,恐高的估计走不了这路。
抬轿子的人都穿上了统一的服装,黑色的,没有任何花纹,跟送葬似的,脸上还涂得跟唱戏的似的,叶恒丰也伪装成了抬轿子的人混在里面。
村里人跟着一起送到了半山腰就折回去了,几个抬轿子的除了叶恒丰之外都开始害怕的左顾右盼了起来,轿子也抬不稳了,我手死死抓着边沿,生怕被簸下去。
到了山上一处稍微平坦点的地方之后,几个抬轿子的把轿子放下就逃也似地跑下山了,叶恒丰躲在不远处的石头后面静观其变,我现在心里没有一点害怕,周围静悄悄的,我坐着也无聊,还想着要是临走的时候带一把瓜子儿打发时间也好……
“这次的姑娘倒是生得很俊,本座甚是欢心呐……”
我抬头一看,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手拿折扇,发束玉冠,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像是风尘里的公子哥儿,天太黑也瞧不清楚他长什么模样,大致看一眼还是不错的。
见我打量他,男人用扇子挑起了我的下巴:“你不怕?”
我朝他笑:“你是山神吗?能嫁给山神大人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怕?”
他也跟着我一起笑了:“呵呵,你这性子本座喜欢,只要你让本座高兴了,那便多留你些时日吧,走,跟本座回神庙。”
我站起身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他带着我飞到了空中,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山顶的一座庙宇。这里平时虽然没人来,但是庙也不算破旧,就像是单一的神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