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狐狸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长虫:“哦……?你拿什么杀我?没了龙丹,你就是废物一个,就算你有龙丹,也杀不了我。”
长虫冷笑:“你有把握在我用灭魂阵的一瞬间脱离灭魂阵的范围么?”
那只狐狸眼睛微微眯起,几道闪电从天而降,直直的朝我劈来,与此同时它身形如鬼魅一般远去,长虫没去追,腾空飞起举起双手挡住了闪电,那些闪电在他的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他显得有些吃力,一声震怒的嘶吼之后,光球炸裂开来,我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清,随后陷入了一片黑暗,耳朵也嗡嗡的听不见一丝声音。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死了,梦里全是孩子微弱的哭声,还有那只狐狸把孩子带走的情形,那种无力的绝望,比死还要难过,我多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可挣扎着醒来之后却发现都是真的……
醒来时我在家里的床上,做梦时双手把床单都抓破了,指甲里全是血。
我坐起身,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疼得我根本不敢呼吸,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后我掀起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肚子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了,看样子应该是花九夜的杰作,因为跟医院缝合的伤口不一样,我也没看见手术缝合之后的线头。
我屏住呼吸下床找到了手机,看了下日期,然后给修路那边管事儿的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方显得很高兴,说钱马上会打到我账户,我没问是多少,现在我一点也不关心钱的问题,刚经历了生死,钱算什么?
我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慢慢的往楼下挪,花九夜和死鬼王爷还有长虫都在客厅里,长虫没走,我有些意外。
他们三个同时都朝我看了过来,而且是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我:“感觉怎么样了?”
我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我很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崩溃大哭,我甚至不敢去抚摸已经空了的腹部,第一次为人母,我都没有好好的去感受过孩子的存在,现在想来,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走下最后一步阶梯的时候平静的说道:“曲天风,你去把里面牌位上贴着的你的名字撕下来吧,既然你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缠着你。”
长虫怔了怔,走进了我放牌位的那间屋子,我走到沙发前坐下,这才稍微能正常的呼吸。
死鬼王爷和花九夜都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长虫才从屋子里出来:“名字我就先不撕了,既然是我让你做我的弟子,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岂有收回的道理?就算想不起来了,我也不会不认账,以后有事,依旧可以找我。”
我说道:“你忘了之前我在离开长白山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如你所愿,孩子现在也没了,说不定已经被那只狐狸给吃了,你心里是高兴的吧?我不缺仙家,也不需要你的施舍,要不是因为孩子,这次我也不会找你。你知道吗?你被囚禁的时候我去找你,当看见你一遍遍的在墙上刻我的名字……嘴里还一直念叨的时候,我感动得要死。我以为就算那阵法再厉害,你也不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可不过区区七天,你还是把我忘了,你忘了我是谁,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也忘了当初是你求着让我把孩子留下的!”
他没说话,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不能怪你……我都知道……可我没办法让你想起来,也没办法让你再爱上我,孩子……我们之间唯一的羁绊没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长虫微微摊开手,写着他名字的红纸出现在了他的掌心,微微用力,红纸粉碎成了粉末。到走他也没再说一句话,我也没掉一滴眼泪,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可就是没有眼泪……
过了几天我把死鬼王爷供上了,他叫纳兰淳,反正我是不知道哪个朝代有这么一号王爷的。
这边的天气还好,老人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吹风什么的,我就在家里窝了一个月,买菜做饭还得自己来,说实话,一个人最艰难的时候什么都得靠自己,这滋味确实不好受,等过了这个坎儿,谁给的糖我也不要。
我不恨长虫,也不恨曲家的人,只是这辈子,都再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瓜葛。我想过不再继续做这行了,可仔细想想,我学业没有完成,以后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一直走下去,也能糊口。
最脆弱的时候我不想回老家给我奶奶添堵,我只能跟她说我在哈尔滨很好,让她别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回老家去扎根。
月子坐完之后我把自己收拾干净打整得利落,我也算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有房有车,还有存款,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长虫的车不能就这么闲着,我报考了驾校,没事儿多翻翻书学学看事儿的本事,闲了出去走走。
路过一家现代化当铺的时候,我猛然想到了十里当铺,那里什么都可以典当……
我去过一次十里当铺,循着记忆我找了过去,所幸没有太多波折,直接就找到了。
站在十里当铺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