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施拉。”
“哦对,天狼星,神吹的柏拉图第一武将,没想到下场那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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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骑士团指挥部被直接歼灭……阿施拉阵亡了是吗?”
“这是胡说,阿施拉重度伤残了,好惨,被送去‘海隆’了却残生,这比直接阵亡更惨啊。”
“唉,我听到一个消息,说阿施拉已经死了。”
“什么?”
“他趁看护不备,跳崖自杀了,整个人都碎了,本来就一半是机械,你可以想象那场景。”
“才31岁……”
“太惨了……”
一瞬间,托林觉得自己身处黑暗之中,一时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了。
他的青年时代,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终结了。
托林,你的头发蓬乱——
阿施拉大团长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托起了一束浅栗色的头发,随后逐渐变成了机械手指,把他的头发拉扯得很疼,托林回过头,见到大团长英俊的面容有一半变成了智能机械,双目化成了闪着红光的机械眼。
他吓坏了,披头散发地疯狂奔向一个海雾茫茫的悬崖,到处是那些被阿施拉下令处决的盖亚战俘。
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他站在悬崖尽头的边际,看到阿施拉一半是机械的身体血肉模糊地躺在黑暗石块堆砌的谷底,薄雾飘了过来,他看到很多很多熟识的特拉夜斯特陵舍的同伴们也躺在那里,他们沾满鲜血的尸体围绕着大团长展开,这些人他都认识,不复记忆中天使般俊美的容颜,而是无比恐怖和凄厉,托林恐惧地又想转身逃跑,已经完全变成机械的大团长跟了过来,怃然地站立在他身后。
托林,你也跟我们来吧,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像起初一样。
机械手臂把他猛地推下了万丈深渊。
“啊!——”
托林从战舰上的蛋型睡眠器上做噩梦惊醒了,监控柏拉图骑士睡眠的夜间睡眠小帮手走了过来,它会带托林去做检查,作为意识战机控制者,柏拉图骑士们的精神健康每时每刻都受到监控。
但托林直接伸手把这个悬浮蛋型的小机器人关掉了,坐在睡眠床上,他现在在战舰上,战舰现在在哪里?要去哪里?茫茫宇宙无始无终,人类却依旧如此恐慌、孤独和无助。
人类也许始终无法离开大地,在20个月的宇宙征程之后,在接近“伊阿宋之征”尾声的时候,他虽然还活着,但依然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这是怎么用睡眠器调整松果体功能也是无用,他甚至因为一种时空错乱感,感觉阿施拉大团长还活着,随时会见到他。
“托林,为什么你连着三次望弥撒都借故不参加,也不补领‘阿密哩多’?”随军司铎佩加茨在走廊里跟他直接说道,“你知道规定,这是会被严格记录的。”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想再被人控制精神,我想有自己对万事万物的判断力,我想要知道这个宇宙的真相,不想再被人灌输虚假的消息。”托林直接爆发了,他跟佩加茨很熟,故而可以直言不讳。
“不,你这样认知是错误的,元教并不控制人的精神,阿密哩多只是激发人中脑导水管周围灰质中的灵知层,换句话说,只是让你变得更有宗教精神。”佩加茨穿着黑色高领的制服,显得睿智而高雅。
“什么样的宗教精神?爱?顺服?和牺牲?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神需要渺小人类的完全牺牲?去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当作一枚螺丝钉?”
佩加茨愣住了,事实上元教非常注重人的灵性,不会为了解答信徒疑问编纂标准答案集。
“你觉得自己是一枚螺丝钉吗?”司铎问道,他们其实也担负前线人员的心理疏导。
“是的,我是一个巨大的强大的系统中无足轻重的螺丝钉,我被教导成一个天使,却只是天国秩序中尘埃,我带着羽翼在主的宝座边歌唱,至高神挥手宣判我的毁灭,难道我只能顺服地喊一声‘阿弥’吗?”
“在我们的教义里并没有绝对的顺从,我们必须维护体系的生存,才不得不渡让一部分个人自由……如果体系崩塌的话……”
“这个体系让我恐惧!”托林叫了起来,“我们的祖先是为了对真理的信仰,撇除旧地球上一切囚禁人的谬误式的宗教和信仰而建立柏拉图,为了更公平公正的体系,也为了每个人能够发挥自己的特长……但如今,我觉得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所占据,充满了欺骗?”
“哪里有欺骗?”佩加茨完全理解不了托林的叛逆从何而来。
“过来!你过来看看!”托林把司铎带到了中心指挥室,他下令航道观察员放出大量探测器,并让开启全部太空雷达。
“你来看看,我们现在离开昴宿四P41很近,我放出了探测器,很快你就能看到两年前战役发生地的现况。”托林紧张地看着3D投射影像区。
“两年前战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