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叶小开疑惑的看看离歌。
离歌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这是可以看见自己的地方。来!”说着进了洞中,通过一个狭窄的通路,再向前逐渐宽敞起来,也温暖起来,似乎还可以听到滴水的声音,离莫离打开火折子,洞中逐渐明亮了,只见洞中空空旷旷,只是洞的四壁上似乎密密麻麻的雕刻着很多的奇异的文字,“这?”叶小开望望离歌,“据说这是一个得道的高人修行坐化之处,他一生终于消苦业,静心气,在这洞壁上刻下了消除苦液,静心凝神之法。”叶小开仔细看看那些文字,“你能看得懂?”离莫离笑道,“我哪懂呃?”叶小开只觉一头黑线,“不过不懂也没有关系,”离歌笑了,“受天地灵气,他虽在此坐化,但元神竟渗入了这一文一字一墙一壁之中,永存下来。”
“你是说他的元神未灭?”叶小开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离莫离点点头,“对!”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小叶当年,鸡鸣驿瘟神肆虐,我父母不幸染病,当我从锦衣卫赶回来的时候,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尸骨无存,全都被官府统一焚化。从此,我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变成了孤儿。我自幼养尊处优,从来不懂经商治家之道,只是喜爱刀枪剑戟,接受了离家的田产,不出一年的时间就败了个精光,所有仆役,偷抢家私,逃的逃,跑的跑,只剩下管家钱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苦口婆心的劝慰,而那些与我一起花天酒地的朋友,此前把我牵奉若神明,如今看到我一无所有,都避而不见,甚至出言嘲笑。”离歌的低沉的声音展现了他无尽的悲伤。就如离歌所说的那样,一段伤心的事重新再讲一遍,就好像把所有伤疤重新揭开,那是一种淌血的痛。小开轻轻地握住离歌的手,离歌看着她笑笑,眼中的泪水又退了回去。
“我看见世俗的丑态,心如死灰,迷茫之间走到了这里。”说着,离歌的眼神充满了希望,“我看这里安静隐蔽,真想一死了之。但当我在这个地方打坐,想着世间种种的委屈,当我正要自断经脉,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却进入了一种幻觉,见到了那位得道的高人,经他点化,我方才能战胜自己的心魔,重回正途。才遇见了猴子、大个、香香、小苏他们也才能过上现在这样开开心心,充满阳快乐阳光的日子。”
他轻轻举起叶小开的手,紧紧握住,“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快乐开心。”叶小开只觉一种真诚的力量从离歌手中传出,离歌什么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问过,却暗中为自己想了这么多。叶小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当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离歌总会不失时机的出现,原来自己的不快乐他都看在眼中,默默的帮助自己离开忧虑,远离伤心。
“或许面对自己的心魔会很痛苦。但是没有关系,我与你同在。”离歌说着,牵着叶小开的手,在洞穴中间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世界越来越安静,洞外的呼呼风声逐渐消失了,屋内洞内滴答滴答的声音也逐渐减弱了,只有自己平稳的呼吸声与砰砰的心跳声愈加明显,那万千画片愈加清晰的出现在了叶小开面前,君子堂的相遇,燕京的约定,擦肩而过的思念,再次重逢的相聚,铁匠居的相恋,徐府中一刀断情,农田偶遇的心灰意冷,那一幕幕在叶小开心中翻滚着,从欣喜到愤怒,从愤怒到痛苦,从痛苦到心碎,逐渐,她的眼前模糊了。
继而,眼前的灯光幻灭了,洞壁上却放出奇异的光彩,霎时洞中变得朦朦胧胧,一片迷茫,而洞壁上奇异的符号逐渐整合在了一起。
叶小开慢慢站了起来,只见洞壁上的字迹逐渐清晰呈现出来。
风尘一念,善恶性相,三千世界,飘忽不定,心魔心生,倏乎起灭,窥伺人心。操持神魂。
“叶小开!”
谁在叫自己?叶小开猛然回身,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道人站在眼前,全白的头发上有蓝色发冠竖起,一缕缕银髯飘洒前胸。只见他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对着叶小开含笑不语。
叶小开急忙倒身下拜,“小开心有所系,难脱苦楚,请高人指点迷津。”
“缘起却浅,缘密难断,心魔丛生,心存执念,妄生怨恨,此为魔劫。”
这个白衣道人微笑着点点头,几句真言已经点中了叶小开的心结,“叶小开,我且将你被引诱而生的心魔打回原形,或许你可以看到另一个叶小开,一个你不知道的自己,若能战胜于她。可维持灵台清明,超出自我,甚至回归本心。”
“可以吗?”小叶小开有些胆怯了,如果另一个自己已经朦朦胧胧被意识到了,那可见她的强大。
“高人,请允许我同小叶一起面对。”离歌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叶小开身边。
那位白衣老者点点头,“你既然可以进入她的心魔幻境,也算是缘分非浅,若能为她度此摩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