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同意我的建议。阿尔贝特其实已经默认了我的猜测,即他们俩是被海葬了的。地点,我提到半山,他那样的反应尤其在我说到半山时的那种反应也可以视为不是默认的其实的默认。
我的建议是,我们至少到那里去,寄托一下我们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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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和云吴见到这个海湾时的震撼,那是不言而喻的。他们后来看到海湾对面刻着的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的惊讶,也是不言而喻的。这些都需要省略号。因为不需要省略号的事情很多。
这天中午的海湾很平静,水位很高。我们站在我和娜拉第一次去时站着的海湾转角那块大礁石上。那个充满了人的骨头、肢体和衣物的大坑和周围的那些礁石都在海水的的意思。
这里的海水比海湾外本就平静得多。这时候好象还特别的平静,只有远处有几只海鸥在飞,海面上甚至看不见鲨鱼的踪影,给人一种跟其它海湾度假胜地没什么两样的感觉。
是娜拉提议的,我们都同意。娜拉说:我们三鞠躬吧。我说:等一下。
娜拉说:你干嘛带着螺丝刀?
是的,我带着一把螺丝刀,放在我裤子口袋里。我早就看到娜拉的眼光了。她早就看见了,只是一直没有问。可是在我掏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问了。
毕竟,这个是一个会让人做出傻事的地方。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口头的回答是多余的。
我在大礁石上蹲下,拿起螺丝刀划了下去。
他们看懂了,知道我想画或者写什么。所以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本来担心礁石的质地会太硬。没想到用这么一把螺丝刀竟然恰到好处。
她们念着我刻在礁石上的字,我写的是昂语的字母。我写一个她们念一个。从字母念到单词,从单词念到名字。
萨克逊.奥利弗.卡佩基
云吴说:卡佩基?难道是那个贝诺尔奖得主卡佩基教授?
我简单地回答:是的。
他说:可是他的名字好象不是萨克逊。
我说:他就是萨克逊。在我的心里,他是萨克逊. 奥利弗.卡佩基,是真正的贝诺尔奖得主奥利弗.卡佩基。
娜拉念道:盎格鲁.安吉.卡罗林斯卡。我好象听到过她的名字。
云吴说:当然听到过了。她也是一位很有名的昂兰科学家。不过她的名字好象不是盎格鲁。原来是他们。
若雪念道:克里斯。
娜拉念道:恩鲁。
云吴念道:冬妮亚。
他又问道:他们的姓呢?
我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们姓什么。我只知道,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我对娜拉说:现在可以开始了。
娜拉说: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鞠第三个躬时,若雪哭出了声。
其他人只是没有出声。
我们在这块礁石上坐了很久。可是一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有见到那条抛物线。
事后第三天,即前天,6月8日,上午,阿尔贝特又走进了我们的实验室。
他当然是从东拉西扯开始。
我问他罗比在哪里。他说: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哎。他已经被院里接走了,好几天前就直接接走了。
我问他对门那些动物怎么办。他说:这个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他们饿死的。已经确定接手的人了。这么说吧,他们已经成了我们的贵宾了。
他当然要问我对萨克逊的研究是否还是知道一些,是否知道他那些研究有没有什么记录,记录在哪里了。他说:我们总觉得一个研究人员一个科学家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研究结果扔掉的,即使他不喜欢这个研究成果。
我说:你们一定都找过了,包括他的宿舍,他的电脑,如果你们这么找都找不到,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昨天,即6月9日,阿尔贝特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是气味和脚步声同时告诉我的。
我又见到了那张脸。我甚至马上就可以说出我上次见到这张脸是什么时候。那是不会忘记的。因为他是我恢复我的头脑里的电脑的时间节点之一。那一天,在我自己的新纪元里,是03年的10月20日。
我说:你来啦?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亲切的话来。
他的话比我的话更要亲切十倍。他说:太好了波历,你还记得我对吗?
我说:当然记得。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想,什么时候那位银白头发的长者再来,就是我更换地点的时候了。
他说: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我说:上次你来,也是我们阿尔贝特区长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