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们都在起伏。也就是说,它们展示着它们作为心肌细胞的本色,它们有别于其它所有细胞的特点,即它们会跳动。尽管只是薄薄地铺在球体的底部,它们的数量已经是无数亿个了。不看这边墙壁上的显示屏我也明白。
苏珊的回答象是一个道歉:原来是希望能够装满或者说装到正常的量的。但是现在繁殖速度还是太慢。你知道的,繁殖出来的细胞不能一直放在同一个地方,因为它们会死亡,越死越多,连带着把新注入的细胞的纯度也带下去。
我说:没关系的。我随便问问。
我的回答象是在接受道歉。
苏珊给我安排的工位有两个,一个在小楼里。另一个在大房子里那个人细胞实验室。
我又多了几个朋友。
我们散步的队伍再次扩张。
他们都说,对我是有印象的,经常看见我和两个小姑娘一个大男人走到海边去。有的说,在酒吧街也见过我。有的说,她或者他在食堂楼里见过我。
他们是在B4食堂里吃饭的。也就是说,跟科雷和若雪在同一个食堂。
走在一起后,有一段时间里,科雷和深皮肤纳丝林也重新参加了这个散步行列。我才知道,科雷、若雪跟他们几个在一个食堂里吃了好几年的饭,竟然并不相识。
而我发现了我一个毛病,除了在一开始尤其第一年里疯狂寻找失联牛航的同行者时,在找不到同行者之后,我几乎不再关注与我无关的人,也就是说,并不是我记性不好,而是我有选择性忽略的毛病。这些新同事,有的我有一丝丝印象,有的连一丝印象都没有。
挺不好意思的。
但其实这里的每个人好象都有一点这样的毛病。或者可以称之为冷漠病,忽略症。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充分冷漠和全体忽略的地方。
这些也导致我们的散步团队聚而复散,散而再聚,最后是聚少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