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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跟着她向玻璃门后的通道走去。
苏珊是个智商和情商都达到天花板高度的人。她没有问我,你有几天没过去看看了?我智商也是不低的,甚至也很高,所以我看得出来,她已经从我的反应中看出我一定有好几天没到那边去过了。
我知道,她也有好多天,甚至比我更长的时间,没有穿过这条通道了。
在我停止到那里去之前,我去得很频繁。但是那里没有任何变化。很多天没有变化了。
没有人,只有细胞。再就是装着细胞的器皿。
正因为此,我往这条通道里走,走到两个在玻璃通道两边的实验室这里,然后再看看仍然缓缓地旋转着的那些个生物反应器,然后再往回即往小楼的方向走,我的腿有一种越走越有份量的感觉,换句话说,越走越迈不动腿。
因为这里的曾经。曾经的那种热闹,那种人声,亲切的人的气味,包括那种淘气的或者非淘气的拥抱。
这次跟在苏珊身后穿过这条通道,阳光从通道的房顶泄下来,从偏西的方向即我们刚走出的小楼的方向过来,斜斜地照在我们前往的方向即大房子的方向的墙上和部分的地面上,我并没有那种从暗处走向光明的快感,受累,这里我说的“快感”是“愉快感觉”的缩略。
可是,在墙壁的尽头对着苏珊和她身后的我裂开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尊敬的苏珊教授走在我的前面,而是另一个人,我相信我会一个跟斗从她或者她的头顶上翻过去抢到他或者她的前面去的。
墙裂出门来,我就闻到了那熟悉的亲切的气味。
除了细胞的气味,还有人的气味。而且是不少人的气味。
门后面,玻璃通道两边,好象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切都跟两个月前三个月前一样。仿佛是我梦游了两个月三个月,莫名其妙地踏错了一步路,进入了一个空空如野的其它世界,尽管这里除了人以外别的都跟这个世界一样。
两边实验室里的所有的人都在习惯性地工作着。可是他们看见我们就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涌到了两边跟通道相连的门口,甚至相当整齐划一地深深地弯下腰去。
苏珊也弯下了腰去。很深的。
可是我却忘记了我也应该弯腰的。我没有擦拭我的眼睛,但我相信我的眼睛一定瞪得大到了极限。
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从苏珊旁边挤过来抱住我的是那个动物细胞实验室的中年女子小涂,那个有着汉华名字的皮肤偏黑的女人。把她挤到一边去的是那个曾经跟我挤过一张床的胖大白。
我不知道他们见到我或者说苏珊和我会这么激动,好象都是刚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似的。有几个也在争着拥抱苏珊。说实在的,我跟苏珊一起到这里来过几次,从来没有见到有谁拥抱过这位优雅的女教授。
反倒是亚斯明和伟哥,在我拐进人类细胞实验室之后,他们俩当然已经等在那里了,可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倒是我主动走过去。在我还在犹豫是先抱男的还是先抱女的时候,这两个人好象是身体的形状一下子被打开了。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竟然同时地动作过度地从两边抱住了我。
左边,我感受到了那久违的胡茬,右边我感受到了那还没有感受过的青春女子的脸。
我说:你们都是,是同时,今天一起回来的吗?
伟哥说:我是前天,他是昨天,有的是今天才回来上班的。
亚斯明说:我昨天就说了要过去看看你和教授。可是我们走不进那个小楼。
我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几天没来了。你们都。好了吗?
亚斯明说:你看我们象有问题吗?
伟哥说:都阴性了。都有抗体了。
我说:所以你们连口罩都不戴了?
其实我刚反应过来,虽然我一进来就看到了。
在他们病倒前,他们都穿戴了一身的防护服,包括眼镜。可是现在全免了。
我和苏珊也没有穿防护服。
这当然是因为我和苏珊都认为这里一定还是空着的空间。没有人的。
我们大家都约好了,晚饭不在食堂吃了,下班后在酒吧街集结。
在太阳照在远处即东面的山壁上昭示着夜晚正在到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酒吧街会合了。我们的实验室全体到齐一起畅饮,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连苏珊也来了。我第一次知道,苏珊原来是很会喝的。
这一天,我忽然发现,这里还是挺热闹的,街上有很多人,还有很多人走向海边或者从海边往回走,甚至也有人往后山那荒凉的地方走去。而且有不少是成群结队的。
也就是说,室外忽然就有人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患有一种室外恐惧症。再加上不住医院的健康的人数在一